五雷轰顶,天旋地转,董依依无辜而又震惊的眼睛望向他,不敢相信他方才讲过的话。
心狠狠抽着,他强逼着自己嗜血般残忍,嘴角还挂着不属于她喜欢的那个他的邪魅的笑:“想知道吗?不然我跟你讲一下,不过我不能保证记得清她们的名字。”
他大步朝她迈过来,她却本能地退缩,退回沙发的角落里。
她此刻只希望自己耳朵坏掉了,未曾听闻让她痛得失去知觉的那些话。
可是他的嘴仍在一张一合地说着见面后最长的话,而她的耳朵比平时要灵敏很多,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做广告了吗?去年刚结婚几个月我就出轨了,很不幸,那个女人是我老板包养的情妇。再往前,和我前妻度蜜月的时候,我和一个性感的法国女郎共度春宵。我和我前妻是闪婚的,不过认识几天而已。在这之前,两年内我交往过的女人以十位计……”
“别说了,别说了……”她紧闭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拼命捂住耳朵。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凑在她耳畔残忍地说着。
“一夜情的有,三五天的有,不小心怀孕了的也有……”
“乔喆皓,你混蛋!”五官痛苦地扭曲,她低沉地吼着,攥紧了粉拳,朝他的胸口挥去。
他轻松地捏紧她的小拳头,俯身把她压在沙发上,猩红着眼睛,问道:“这样的男人你要吗?你要跟他在一起尝试一下地狱的味道吗?”
回应他的是嫌弃地闭眼和一声声的抽泣。
看着她眼角不断流淌出的泪水,乔喆皓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心痛起来,松开她的手腕,往楼上走去。
“呜呜呜”的哭声在他离开后慢慢响起,沙发里蜷缩的女人悲痛欲绝。
他变了,不再是那个说只会爱她疼她的男人了……他残忍的样子像地狱里的恶魔……他现在都不会对着她笑了……
乔喆皓快步登上三楼,打开淋浴头,冷水浇遍全身。
为什么一定要逼他把最毒的话都对着她讲出来?为什么一定要逼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让他在乎的,就是那五年和她共度的美好,为什么现在要让他亲手把自己的不堪一点点分解开洒向她?
他已经过得够糟糕了,就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糟糕下去吗?这些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沾惹上他?
湿漉漉地站在镜子前,是最最狼狈的自己,他一拳挥过去,镜面放射状裂开,血顺着镜子慢慢滑落,他身上还滴落着冷水,“啪嗒啪嗒”……
牙齿咬掉盖子,猛灌几口伏特加,口腔和肠胃都是燥热的。
他拿着瓶子哗哗倒在受伤的右手上,血液混着白酒往下滴着,灼伤的痛感似乎能转移他心里的那份抽痛。
……
小安陪着叶春妮挂水、拿药,回到出租屋,把她安顿在被子里,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好奇地打量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