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看起来多么正常、多么不在乎,终究还是一个不可能照顾好自己的男人。
乔佳情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活基本不碰,刷好杯子、筷子,又把垃圾袋套好,拿来了拖把。
乔喆皓换好家居服下来,刚刚才发现脚趾头肿了,他难道是疼得麻木了?
下楼的时候看见认真地拖着地板女生的身影,心里蓦然一抽,停下脚步,愣在楼梯上。
乔佳情转过身,嫌弃地说道:“你快要脏死了,不知道请个小时工回来打扫?”
他的眼里分明划过一丝失落,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放那儿吧,明天会找阿姨过来打扫。”
乔佳情的酒量连乔喆皓都不如,这个男人并不蠢笨,在被她灌醉前已经先把她灌醉了,把她抱进三楼的房间,盖好了被子。
凌晨两点钟的院子,角落的玉兰绿叶取代了粉花,飘落在地上的花瓣渐渐枯萎,直至渗进泥土里。
灯下的男人坐在草坪的躺椅上,一根一根抽着烟,血丝爬满了双目,神情疲惫。
周六清晨,在乔佳情尚未苏醒前,盛天美的电话已经打去了叶家。
紧接着,正在等车的叶春妮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她望着手机陷入了沉思,仿佛打来的不是电话而是地狱的呼唤。
短短十天,她仅存的遮羞布就被无情地扯破了。
妈妈一遍遍的质问像是投向她心脏的飞镖,隔着电话也丝毫不影响准度,镖镖必中。
可惜又可悲,妈妈讲了那么久,从头到尾竟然没有关心一句“你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
正因如此,叶春妮也没有哭,只是反复说着“我们两人不合适”、“我们和平分手的”、“我们已经不联系了”。
“他给了你多少分手费?”叶春山抢过话筒,问了家里人最想要得知的答案。
叶春妮在嬉闹的大街上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可以待价而沽的商品吗?
只见过一面就可以提出交易,想结束游戏时就扔钱打发走……
“春妮!!!”叶春山的大嗓门从话筒里响起。
“我有必要跟你讲吗?”
叶春山想必没有猜到叶春妮突然会发脾气,猛然一惊,随即喊道:“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哥!”
“在你们眼里,是真的把我当成家人一样疼爱着,还是把我当成摇钱树了?”说出这句话要多少勇气叶春妮或许不知,只是知道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并没有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春妮,你在说什么呢,谁把你当摇钱树了?我这不是要……”
“我很好,不用挂念。还有,不要再跟乔家人联系了。”
叶春妮挂断了电话,往小区里走去,坐在健身区,看着几个可爱的小孩子快乐地跟在爷爷奶奶身后追着、跑着。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跟在哥哥身后的,就像春江也是这样跟在自己身后的……多么美好的小时候,可他们现在怎么只会在乎自己有没有从乔喆皓那里拿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