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飞机里昏睡，乔喆皓还是没有向叶春妮解释昨天究竟去哪里了，当然，叶春妮始终也没有问。

不过早上乔喆皓换衣服的时候，她真真切切看到了乔喆皓右边肩膀上有两处红印。那种红印，叶春妮在电视里见过，知道是什么。

他的私生活，自己是没有权利过问的，也没有立场过问。

从火奴鲁鲁机场转机之后，叶春妮也睡得迷迷糊糊了。她的头慢慢地歪向乔喆皓一旁，乔喆皓无奈地看着她，却发现她确实睡着了，不过还是既然决然地把她的头推向另外一边。

在碰到叶春妮的脸的时候，乔喆皓觉得她的脸似乎有些发烫，又仔细摸了下，确认她确实在发烧。他轻轻拍了下叶春妮，把她唤醒，叶春妮微微张开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你发烧了。”

“啊？”叶春妮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烫。

乔喆皓叫来空姐，请她帮忙找些退烧药，右后方有位慈祥的大妈说自己携带着退烧药，两人连声感谢。

吃过药之后，叶春妮再次睡过去，她的头依旧左右摇摆着，乔喆皓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躺平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她是为了等自己在阳台上睡着才生病的吧？可，又是为什么？自己又没有让她在那里等，她等给谁看？明明就是一场契约婚姻，协议里写的清楚，保留个人的私生活啊！

乔喆皓竭力找些理由劝慰着自己，却没能全部掩盖掉自己那一丝丝的愧疚。至于这丝愧疚，是因为在陌生的国度把语言不通的叶春妮独自丢在房间，还是因为基于已婚的事实却像以前一样在外面胡闹，他说不清。

肩膀上的叶春妮呼吸匀称，已然熟睡。乔喆皓心里略微有些烦躁，他不得不承认任性下决定结婚似乎真的太过仓促，也没有认真考虑过后果。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叶春妮刚下飞机就吐了，吐了之后精神了许多，脸色也好很多，乔喆皓坚持送她去医院。

“不用啊，穷人家的孩子，哪里那么娇贵，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背起装得满满当当的双肩包，倒像是真的没事的样子。

“随你。”乔喆皓拿着自己的行李，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整个下午和晚上，乔喆皓总是不自觉地盯着叶春妮，最后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的复原能力实在强大，按理说发烧之后不是得休息吗？为何她从进门到现在就忙个不停，都不用歇一歇吗？

关心的话，乔喆皓可不会说，躺在床上和王景阳聊工作情况，也从王景阳那里知道了陶逸飞在追求高冰雅的事情。听王景阳的语气，自嘲中带着些许失落，他是真的动心过吧。

书上都说，男人总是要经历过一些感情上的挫折才会成长，高冰雅，大概就是王景阳成长的转折吧。那自己呢，现在算是成长了吗？

叶春妮一边和小安收拾着，一边兴奋地说着话，可是一看到乔喆皓下来了声音立刻小了下来。还和以前一样，她对自己是害怕的吧？乔喆皓打开房门，独自在房子后面的草坪上溜达着。

他点上一支烟，坐在白色秋千椅上，白日的暑热已经褪去，这里的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的时候，董依依最喜欢坐在这个秋千椅上，靠在乔喆皓的怀里，看看星空聊聊天。现在呢，房子没变，草坪没变，秋千椅没变，星空没变，唯一变了的是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人变了，一切也就变了吧。

就好像，现在的他，也能牵着别的女人，也能和别的女人接吻，也能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也能和别的女人旅行，也能和别的女人结婚，也能和别的女人生活。这些，在她刚走的时候，他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