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挑眉,“过过眼瘾就算了。”
老头没吱声,眼神复杂地望了叶梨歌一眼,一点点儿打开着画卷,画卷展开足有一人多高,不然以前也不能完美遮蔽密室小门儿。
刚打开约摸三分之一的样子,门口有下人来传,“候爷,游家老祖府外求见,世子爷已经亲自迎进门来了,候爷要不要接见?”
谢老候爷此时正一门心思在这副画卷之上,文人,尤其是如谢候这种有点儿文化底蕴的文人,虽说不上精通,但还是对书画之类的物什通晓一二的。
以前那副画虽然是祖宗不知多少代之前传下来的,可除了给人一种恢宏气势之外,还真没感觉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画艺其实也挺普通的。
外孙女儿送过来的这副,只打开了三分之一,未展全形,就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宏伟气势,及至后面,他竟然不愿意立马完全打开了,恍惚间,竟是生怕在这磅礴的气势化成尘埃。
惊怔间,闻听游家老祖前来,心里一怔,方才回过神来,想到游家老祖这么些年以来,一直游历山水,一枝朱笔妙手丹青,一副画作千金难得。
下意识地回道,“去请游家老祖前来鉴定一下这副画作。”
叶梨歌摸摸鼻子,有点不太乐意,“外公,一副画而已,你至于给那干巴老头儿来看吗?”
谢候回头看到叶梨歌眼底带着一重郁色,知她不乐意见游家老祖,打了个突,“说的也是,外公真是老糊涂了。”
他知,眼前这个小外孙女儿自幼书画极好,当初夏氏在枕边提有的时候,他听过之后也就是笑笑而已,全然没放在心上。
小孩子家,生性顽劣,就算是一生下来就修习书画,那才几年时间?能修到什么程度?
只是她若喜好,自己这做长辈的也没必要打击也就是了。
可如今看来,他竟是大错特错,想到游家老祖被喻为画界的丹青圣手,心里不由莫名感叹着,还真是随了游家的根基呢!
如果叶梨歌能听到他的心里话,指定会不乐意的,这与游家没啥关系好伐?
因为她前世就酷爱书画艺术,对于琴棋倒没啥特长,自小喜爱,父母给她专事辅导的又都是国手级别的大师,学习起来自然较之于一般人更具优势。
小小年纪,已经能够将书画中的“势”发挥到一定程度,即便她前世不准备靠书画混饭吃,这不妨碍她对书画的一往情深。
站起身来,脸有不愉地挑挑眉,慢悠悠地回道,“外公,你慢慢和游家老头儿蘑茹吧,你家宝宝要回去休息了!”
谢候倒没觉得叶梨歌这话有多自恋,以前她撒娇的时候,在谢候面前也是这么卖萌的,隔了一代的晚辈,又是他最爱的女儿的唯一血脉,其实谢候比叶梨歌想象的要更在意她一些。
之前虽然狂骂她是外甥狗,可也没真的就做多少对她打罚的事情,平素,倒是被叶梨歌怼得不轻。
虽私心想扣了她的嫁妆想解谢府之困,到底也没硬下心肠,最终还是全给了嘛。
难得有这么祖孙情深的时候,既然有外客,也不想招她不自在,摆摆手,“先去吧,回头再补给你礼物。”
叶梨歌忽然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年对谢候太用情了,连惯例红包也没顾上要呢,呃,所以人还是不要太感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