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成功的让叶梨歌泄了怒,再多的抱怨也因这一句话而化做万千烟火,叹息一声,手指点头韶三的额头,颇有些恨其不争的咬牙,“你呀,你呀你!”
她能说什么?外祖母素来不看好这门亲事,至于大舅母她们,那心思从来都不能以正常人的心思来忖度,她已经懒得猜测了。
却原本,因为叶梨歌的冷脸而让韶三酒醒了大半的韶三,终于智商回复,真是跟胡三呆得久了,脑子也有坑点了,他是叶梨歌光明正大的夫婿,去见自己的媳妇儿,怎么还能如其他人一般三报回报的呢?
管那么些个做甚?直接闯进去便好。
于是再次回转的时候,他自己摇着轮椅就闯了进来,遇到想要拦阻的小丫头,一凶戾的眼神,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如何拦他?
终归,叶梨歌没再继续与韶三继续生气,毕竟,与谢宝娥和胡三的婚事儿相比,其它的这些误会都不算太重要了。
因为之前与谢玉彩大打出手,大舅妈王氏一直视谢宝娥为眼中钉,如果想要把谢宝娥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有点困难,所以就一直没发表意见。
这倒让胡三一直想尽可能快的把媳妇娶回门儿的胡三有点纠结,“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天茶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三少奶奶,我老胡向你保证,成婚后一定会对宝姑娘好的。
若是不好,少奶奶你就惩罚我,让三爷打我,我指定不还手。”
韶三一瞪眼,顺便踢他一脚,“丫的,你小子,还想过要还手?”
“没没没,属下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子,发个毒誓啥的!”
胡三语无伦次的摇着蒲扇般的两只大手,就差赌天赌地发重誓了。
叶梨歌抬眸望向同样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的谢宝娥,微微一笑,“婚姻如人之饮水,冷暖自知,如果你们二人郎有恨妾有意,本小姐不介意成全你们。
方才本小姐是在想着,如何让宝姐姐风风光光的出嫁这桩事儿,如何跟大舅舅开这个口。”
前半部分说出,谢宝娥放松了暗暗收紧的双拳,可一听到后半句话,粉脸一沉,脸上露出极明显的怒意,“表姑娘差矣,宝娥如今是姑娘的人了,只有姑娘才能决定宝娥的一切,其他不相干的人,还提来做甚?”
便是一直站在谢宝娥身后,不曾言语的阳氏也禁不住插了一嘴,“表姑娘恕罪,奴婢也插一句,世子爷虽说是我家姑娘的生父,可自小至大,自从姨奶奶离开后,他哪里还看顾过我家姑娘,白天的事情,表姑娘也曾亲见,那可是一个亲生父亲所应该说出的话?”
叶梨歌没反驳,抬头对向胡三,“胡将军,你也是如此认为着的?”
胡三一怔,挠了挠头,怎么也没想到叶梨歌会亲自问他,倒是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老胡虽说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有学问人日常的那些门道说词,可总感觉,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愿意得到世子爷的祝福的。”
“哼,他心里眼里只有王氏和他的嫡子嫡女,哪里有我们这些个庶女的位子?
既然如此,还敬他做甚?”
谢宝娥半咬着下唇,眼泪瞬时就流了下来。
叶梨歌不是当权者,没办法对这个明显不平等的制度做出评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做为有点责任感的父亲,其实对于这个群体的处理方式,也是挺矛盾的。
一方面他们想捍卫嫡子女的地位,自然这也算是对这种制度的维护了;
另一方面,却也不愿意庶子庶女受到根本性的威胁,也愿意他们的日子过的光鲜一些。
单纯的这倒算是,一个有着纯粹感情的父亲的子女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