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氏被老太太骂了个灰头土脸的,倒也没有多伤心,反正以前也骂习惯了,既然老娘说去得,那就套马车去吧,反正天色尚早。
倒是富茶有心,提醒了一句,“祖母,孙女儿听说皇城之中的贵女们彼此拜访的时候,是要提前递名贴的,不知道姑母……”
富氏摆摆手,“那玩艺,你姑母我从来就没有过。”
心里想的却是,去是给她脸的,难道一个做儿媳妇的还敢拿桥不成?
有着与她同样心思的富氏老太太,一行四人坐了马车,直奔梅园的方向。
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园子前,“夫人,之前兰小姐来的时候,就是小人赶的车,是这里没错了。”
地方是没有错,可这里太荒凉,连个看大门的也无有,她们就是想上前敲门都无法靠近。
“姑母,这地方有点邪门呢!”
富氏脸色极其难看,她以前随着夫君行军打仗,虽不精通,却也略知一二,这里是设了阵法的,没有主人出外相迎,她们这些人就只能无功而返。
见不着人这个真没什么,她又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如果就这般回去,那人就丢大发了,面子哪搁?
想到这里,富氏那个暴性子就突显了出来,气吼吼的就开始闯阵,可人陷进了阵中,忽然就不辩了方向,而外边的富家老太太,看着富氏跟个二傻子似的在才地转圈,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忽然从里边走出两个男子,富茶眼尖,用手遮了小嘴儿,两眼大瞪,惊呼出声,“叶候爷!”
叶子衿平素做底板和陪衬,那是与韶华相比,其实他整体来说,也算是英俊潇洒,虽不能说是气宇轩昂,但也绝对算不得萎琐汉。
何况,他身量也不低,站在那里不笑的时候,也是颇有上位者的威压的。
与他一起出来的自然是那个庄头,因为这种阵法,不明就理的叶子衿进去了,也是走不出来的。
“你们是何人,因何擅闯梅园?”
叶子衿心里不痛快,父亲今天带着他和三叔四叔,一起来至梅园,也算是与叶梨歌吃个团圆饭,可巧就感觉到了有人闯阵。
梅园这个季节,平时也难来个人,尤其还这般无所顾忌的胡闯乱闯的。
其他人都没说话,包括刚被庄头从阵法中揪出来的富氏,对于素不相识的人,庄头没啥可客气的,跟只瞎鹰似的一通乱闯,想必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所以连带着直接把富氏跟提小鸡子似的给提了出来。
富氏身手不错,也不时跟着夫君上阵杀敌。可那是有一定限度的,真正的强硬对手,也轮不到她出阵,所以这些年以来,她也就飘了,莫名其妙就感觉自己天下无敌了。
其实,她的这些手段,比之杜金凤都不如,都是下边的小兵们给捧起来的罢了。
如今被庄头一抬手就给治服了,连反抗之力都无有,这大大的让她伤了自尊,一句话没说,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倒是富茶一脸欢喜的快走两步,上前施礼,“叶候爷,小女子富茶。”
“哦。”叶子衿心说,原本人就够丑的了,那两只眼还跟中了风似的忽来闪去的,见鬼啦?
哦的意思就是记得吧,富茶心里喜滋滋的想着,她这么出色的一个大美女,而且还是个马上美女,如何能不在他心中留下影响呢?
是故,富茶又往前迈了两步,继续抛媚眼儿如抽风,“叶候爷可记得当初黄沙漫天……”
只是人还未靠近,情还没煽完,就听得那个样貌丑陋的糙汉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叶候爷,你在这杵着吹冷风吧,老子还要回去继续喝酒呢!”
叶子衿原就是听阿梨说外边有人闯了梅园的阵法以,让他和庄头一起来看看的,屋子里地龙烧地暖暖和和的,有酒有肉有风景,他是多么想不开才愿意在这吹冷风啊?
“站住。”富家老太太眼看着这好不容易惊出来的两个人,又要转身缩回去,这哪成啊?
“有事?”叶子衿顶不耐烦跟这种又老又丑又自以为是的女人打交道了。
富家老太太深咳两声,“老身富余氏(娘家姓余,夫家姓富。)。”
叶子衿一脸蒙逼状,这是个老疯子吧,没事儿在他这报什么名讳啊,他又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