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候爷有所不知,晚辈只有这么一个嫡女,游家的事情老候爷更是知道,游家好几辈也就这么一个姑娘,游家老祖甚至要拍卖他的画作,为的就是给阿梨零钱花。
这孩子被我们这些长辈娇惯的不成样子,势必受不得你们家的规矩。”
叶远山咬牙,想到来时女儿的嘱托,心里了然了一大半儿,如果不压住富氏,还真没啥好日子过。
“我们家,我们韶家有什么规矩?”
韶老候爷有点儿蒙,富氏虽喜作妖,韶老候爷对她亦是不喜,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不会管儿媳妇房中的琐事吧!
尤其当时在边城的时候,大家虽同住一府,可因为战事频频,韶老候爷极少在府中久居,其间是非,根本不可能传至他的耳中。
叶远山继续不怕死的补刀,“柳祭酒家好歹有两个嫡女,死了一个还剩一个。
我们叶家也好游家也罢,姑娘都稀罕的厉害,所以禁不住做婆婆的搓磨。”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儿?
叶远山离开半天之后,韶老候爷依是坐在原地没动弹,一脸茫然。
当初韶关媳妇柳氏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就发现了另一桩让韶老候爷气的想吐血的事情。
韶府占地面积不小,规模也不小,韶家的那些护卫都是住在府中的,护卫嘛,不在府中居住能去哪里?
胡大,胡三,柳小五,唐二成婚后也都住在韶府,那几个小媳妇也都挺能干的,当初还都是被叶梨歌调教出来的,处理起事情来比之那些大家族的嫡姑娘们也就只差了个身份,事情交给她们,韶老候爷甚是放心。
比如以前一团糟的韶府,现在不是被落雪管理的稳稳妥妥的嘛。
韶府主子们少,有他们在府里倒显得热闹。
可忽然间,喜好遛弯的韶老候爷发现,这些小媳妇们都已经不在韶府居住了。
这种改变还是在富家老太太来的这几日,富家老太太对世子夫人说,“既然住在这个府里,就得服从你这个世子夫人的管教,就得守规矩,不然的话,直接赶出去算了,还能少几些个费用呢!”
这么些人赖在府上,吃喝拉撒睡的,哪处不是银子?
富氏当时还犹豫了一些时候,“她们的夫君是阿华的侍从不假,却是当兄弟般的对待着的,又不是府里的下人,给她们立儿媳妇似的规矩不好吧!”
富家老太太吊着白眼,不以为然地说,“瞧你那个出息儿,哪有个世子夫人,未来的候爷夫人的派头?这有什么不好的?
当初如果不是老娘教给你如何拿捏儿媳妇,还不是得被那个自以为出身比你高,又多读了几天书的儿媳妇给吃得死死的?”
富氏没吭气儿,其实对于韶关媳妇柳氏的事情,她现在也挺后悔的,尤其是现在,儿子孙子都因这件事跟她离了心,规矩再大又有什么用?
可老娘总不会害她的吧!一直以来,老娘都是她的智囊。
老大与她离心,阿华跟她不亲,所以她才更不想让自小养大的侄女外嫁,可这事儿也由不得她,不只是她,就连她老娘都害怕老候爷。
只是,富氏的这一规矩到底没真正实行下去,因为富氏刚露出个要给大家立规矩的苗头,落雪她们立马就笑着打断,“世子夫人,我们正想着把这事儿给你说开呢。
以前府中人少,老候爷嫌不够热闹,所以才留了我们。
如今,这府里府外都是人满为患,我们呢,也不好再在这里多做打扰了。”
都是跟在叶梨歌身边,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富氏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九九,岂能不晓?
富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其实也不想她们离开的,她是最喜热闹了,大家都走了,平时打个牌都凑不够一桌!
她一不读书,二不会针线,除了早起日常的锻炼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无有了,怎办?
于是富氏就想着要拦一下,最起码也得客套一下吧!
却又被富家老太太给拉住了,说,“娘早就扫听过了,这几个不是丫环就是庶女出身,哪里有什么身家和见识啊。
也就是现在表现的硬气些,回头还不得向你这个主子低头。”
富氏就没再说话,富家老太太小门小户出身,对于这个日常的吃啊穿啊的,都极在意,一下子都了一大堆人,她高兴着呢!
她甚至还在异想天开的琢磨着,哪一天自己家闺女当了真正的候夫人,是不是就两家合一家了呢!
原以为,这些人出府也得暂缓几日,有这个缓冲期,也足以达到目的了,岂知,上午说的事情,人家下午就走人了。
后来一扫听,这几个小媳妇儿,当初叶梨歌都送了她们一套皇城内的房子做嫁妆。
以前没搬走,并不是无处可居,还真是韶老候爷嫌府里太冷清,并且韶家三夫人对于日常的礼节也不够精细,所以才留了她们几个在府里补缺。
这事儿,连韶老夫人都知道。
因为,韶府所处的位置是皇城中位段最好的地方,平时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