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关来的时候,游冰因为不放心韶家人对叶梨歌的态度,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于是就自降身份的躲在了屏风后边,如今人已经走了,他才转出来。
心有唏嘘的感叹着,“韶家的这两个孩子,其实都挺不错的。”
嗯确实不错,尤其是韶小三此人,一直为游冰所看好的,可嫁给韶华就意味着进入韶家那个虎狼之窝,却又万万进不得的,所以这世间果然没有完美的事情。
叶梨歌想了一想,倒也赞成,“韶世子的这两个儿子,长子韶关是被韶老候爷带大的,韶华自小就在红叶谷,反正当时我跟着师傅进红叶谷的时候,他都在那里好几年了。
并且,三郎也并不是师伯一人教导的,师公红叶老祖喜欢他粉琢玉砌,时常带在身边教导。”
游冰明白了,以曲方道长的能力根本教不出韶华这样的徒弟,其实他素日里对韶华也多有喜爱,只是家里有一只富氏,韶府就成了龙潭虎穴了。
“既然你答应了韶关,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游冰并不是有多关心韶家的事情,而是怕叶梨歌把自己给搭进去,这可是他这个心疼女儿的父亲所不愿意看到的。
叶梨歌也头疼,她对韶华并非无有感情,年少时的情谊,如今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也算得上的感情颇深了,如今地放手也是暂时的以退为进。
富氏并不可怕,她这个人也没啥让人可惧的地方,不管韶关也好还是叶梨歌也罢,所有碍的只是她做长辈的独特身份。
伤害富氏的后果,势必影响到韶关和韶华……
可有个成语也叫做“顾此失彼”和“有失才有得”,不给富氏一个教训的话,从韶关和柳氏的前车之鉴来看,她和韶华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
隔天的时候,叶梨歌亲自去了一趟皇城,在自己家开的私坊菜馆见到了早就候在那里的谢三老爷。
见面的第一句话,叶梨歌便问道,“三舅舅,当初你说的那件事可否属实?”
“属实,属实,绝对的属实,前几天你大舅舅因为韶长治驳了他的面子,还大骂过他一次呢,喝多了酒,又旧事重提。”那件事其实除了韶家人之外,好些人都是知道的。
“最近你又见过这家人没有?”
“梨姐儿,你三舅舅现在不比从前了,怎么可能再办那种不靠谱的事呢?
年前我还给他们家送了点银子,你猜怎么着,那个男孩子如今正赋闲家中,并且还是上一期的武举人。”
想着当初韶华是十三岁的武状元,韶长治干咳两声,“当然啦,虽然不能与你家三公子相比,可十四岁的武举人,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确实,十四岁的武举人,也不是烂大街的大白菜,也当数稀有品种了。
时过两个年头,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怎么啦?阿梨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这个外甥女巴巴的专程跑来寻他,以谢三老爷的精明劲,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脸面。
“我只是想再帮他们母子三个一把!”
谢三老爷一拍大腿,“早该如此了,你是不知这家人现在过的那日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是中了武举人的吗?”武举人是有薪俸,哪怕是靠着十四岁的武举人的这个牌子,也能为家人和自己谋得一份不错的生路的吧。
谢三老爷不无感叹的摇了摇头,“若换成普通点的家庭,那就是一举成名,前途无量了,可谁让那孩子生了一张与你家三郎相似度挺高的脸呢?”
叶梨歌明白了,不是现在的官员不能任用,而是都在瞧着韶家的脸色,都自私的认为,韶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韶家人不认回去,那就是有问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这孩子就被束之高搁了。
“那他们母子三个如今的情况是?”
“唉,”谢三老爷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年前让我过去看顾一二,怕是连年都过不起了。”
“这么惨?”
“孤儿寡母的又没啥收入来源,能不苦吗?那女子虽然性子软和,却也犹犹豫豫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求你三舅舅我替他们一家人想想办法,哪怕是她一人在外,起码两个孩子以后的前途和毁嫁能够有个保障。”
叶梨歌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她怎么总感觉自己每次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成为另些人心目中的大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