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事情不会善了的玉山氏,此时正一脸淡定的与庄头站在门外,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韶将军请了。”
“看在你不曾伤及两个孩子半分的面子上,与本将军一战,胜则既往不咎,败则自断一臂。”
“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撒谎和变相欺蒙,那是小孩子的把戏,玉山氏岂会当真?
不论如何,这件事都让韶家蒙羞,这一战亦是在所难免的。
他原就是刀口舔血的强人,若不是顾惜着谢堂彩和她肚子中未出生的孩儿,又岂会顾惜一条残命?
梅园里有大片的农田,有一些果树,更有大片的梅林,还有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演武场,是平时叶梨歌的身边那些修习武功的人经常演练的地方。
韶关用剑,而玉山氏的成名武器便是刀,玉山氏的刀技无人知其出处,可刀快如雪片,如疾风拂过长发,饶是韶关行军打仗多年,面对心狠手辣在江湖上十三岁便成名的玉山氏,却并不占上锋。
叶梨歌不懂武功,虽然因为身体恢复之后,经常喝圣山灵泉之水,体内也有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可对于武技,她依是一窍不通,因为这两人也算是此方时空中的佼佼者。
一个剑使如行动,另一个刀舞似流水,只看的人眼花缭乱,演武场顿时杀气弥漫,让人目不暇给。
叶梨歌以指戳戳韶三的胳膊,“师兄,这两人哪个占上锋?”
韶华两眼盯着台上,挪了步子,不想理她。
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就这么想给他撇清关系?
叶梨歌摸摸鼻子:小气巴啦的德性,不想理人就不理呗,离了你这颗臭鸡蛋咱还做不了槽子糕了?
为防意外,庄头此时正带了几个人站在演武场两侧,甚至包括阳妈妈也一脸紧张的盯着台上,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不能在梅园出意外。
叶梨歌往表情还算淡定的庄头那凑了凑,“唉,哪个……”
话还没问完,直接就把脸色铁青的韶华揪了顺去,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刀枪无眼,互为敌手,现在还看不分明。”
叶梨歌哦了一声,她又看不懂,不就是想找人问问吗,用得着这么急赫白脸的吗?
如果论及战略,兴许韶关要高韶关一筹,论及行军打仗可能也有胜算许多,可面对面的一对一的高手之间的对决,显然韶关的经验没有玉山氏丰富。
刀来剑往的,几百个回合之后,韶关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玉山氏削下来一绺长发。
发丝纷纷扬扬的飘落在演武场上,玉山氏收起兵器,两手抱拳,“韶将军,得罪了!”
若按之前的约定,两人就应该化干戈为玉帛了。
可也不知韶关发了哪门子的疯,铁青着脸色忽然说道,“若论及犬子的恩怨,事情确实已了。”
后边的话韶关没有说出口,可显然已经猜出了玉山氏的身份,不只是他,想必台下的韶华也有所猜测。
韶关所想的是要一脸大义的将玉山氏绳之于法,韶华所想的是,不能让这个叛贼留在梅园祸害他的阿梨。
兄弟两个几乎是同时发难,齐齐朝向玉山氏下了杀招。
韶华打出一计暗器之后,飞身上台。
与韶关两兄弟,对向玉山氏就要痛下杀手。
叶梨歌并没让她的人在第一时间护下玉山氏,她也想看看玉山氏的真正本事,也好在以后对症下药。
显然,或许她高估了玉山氏的凶名。
低估了韶家人的真本事。
原本一个韶关,玉山氏便有几分吃力,再对上一个他根本拍马都不及的韶华,没几个回合就落了败势。
耳听着咔嚓一声,玉山氏被砍伤了左腿,摔倒在地。
早就躲在暗处的谢堂彩再也忍不住了,跌跌撞撞的扑到了叶梨歌的面前,“阿梨求求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
叶梨歌故作吃惊状,赶紧让人扶起谢堂彩,“二表姐,他,他不是你的马车夫吗?”
这个时候的谢堂彩也不再做掩饰,其实更能说明,她确实是爱着玉山氏这个男人的,若非如此当初不会为了他私奔,如今这种四处逃离的生活,早就与她少时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背道而驰,可她在如此危机关头,还是第一时间选择跳出来承认两人的关系。
这份情,玉山氏如何不知?
只是,如今的他已经是为人鱼肉,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