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呢?贵公子连同他那爱驹被官府维护,道是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铁匠手艺不精。”
“流氓少爷因为有权势,所以被判有罪的反而是士兵和他的老婆,道是那老婆本就是水性杨花,士兵不安好心。”
“于是铁匠用自己打造的板斧砍死了贵公子和那匹爱驹,士兵将流氓少爷一刀捅死在了老婆的坟前。”
“两人本想一死了之,最后还是平素里一起土里刨过食的农民,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放走了。他们拿着农民好不容易省出来的一个窝窝头,落草为寇。”
白色儒衫青年喝了口酒,苦涩的笑了笑。
“原本土里刨食、老实巴交的人,居然也会造反,这是我在读书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我在书里怎么都找不到答案,但教书的先生最终只是从书里挑了一堆废话给我,大致就是这群人不尊教化,目无王法。”
“可人都是怕死的啊!造反可是要杀头的啊!这么明显的道理摆在那里,究竟是什么让他们造反呢?”
“我不知道,所以就把这些个问题写在文章里,却从此再也没有考中过哪怕一次。”
“许多人都说我的思想越来越危险,和剑王朝的那个剑承秋有的一拼。”
剑尘战术喝酒,眸光微闪,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被人说成异端,我一度很愤怒,但无济于事。”
“而直到家人锒铛入狱,我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这个答案是用家人的血换来的。就因为我思考一个问题,于是我成了异端,我的家人成了异端的帮凶,被斩首示众,连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孩都没有放过。”
白色儒衫青年的声音变得很平静,但剑尘却是从那平静的语气中看到了尸山血海。
“当时行刑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生命的哭嚎戛然而止,整个天地都仿佛变成了血色,我在此时竟然因为愤怒至极,从而将灵魂力量觉醒成为了精神力,并且触动了一本我曾经视为珍宝的玉简。”
“玉简之中,是一位炼魂者、御神者双修的灵修的修行传承。我借此修行,在逃脱了追杀之后,辗转突破到了元婴境后期,并且来到了这天罗山,和二弟三弟相遇。”
青年放下酒碗,眸光望着剑尘:“我能感受到,你们二人有着强大的实力,我们三人加在一起都无法战胜的强大的实力,所以今天我破罐子破摔的将这些故事讲给你们。”
“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他望着剑尘,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我真的……是异端么?”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就变得压抑起来,唯有月梓涵似乎始终无所察觉一般,逗弄着怀里的小猫。
剑尘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淡然道:“在剑王朝就不是了。”
“哈哈哈哈哈哈……”
白色儒衫青年却是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
在其下手,二首领石奎与三首领杨猛沉默的喝着酒,吃着菜,神色淡漠,仿佛白色儒衫青年之前所说的那两个人并不是他们一般。
“在剑王朝就不是……哈哈哈……我竟然有幸与一个王朝并列在一起……”
他笑着,眼角却泛出了泪。
“原来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是我一个人啊……”
他轻轻叹息着,大笑声却是逐渐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