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轻轻的呢喃了一声，便是开始飞快的动起了筷子。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整个桌子上已经只剩下空碟子了。

“呼……”少年靠在花园的座椅靠背上，惬意的摸着滚圆的肚子，“能吃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听得少年的声音，青年忍不住鼻子一酸。

隐居在那破地方，固然是他和弟弟都愿意的事情，但由于缺少资源，弟弟只能自己去猎杀妖兽来吃。即便如此，少年也很少吃饱过。

饿着的少年，每次都是先想着让他这个哥哥吃饱……

“以后都会吃饱的。”青年轻声道。

“行了，吃饱了，就谈谈正事吧。”

清澈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桌旁空着的座位上，忽然就多了一道身影。

青年望着剑尘，目光灼灼：“自从来到剑王朝之后，一路所见所感，都与其他的王朝大相径庭。然而剑皇此番作为，却是与圣人的经义背道而驰了。”

剑尘无语的按了按眉心：“圣人的经义是什么？”

青年愣住了。

这个问题乍一听很简单，青年甚至能用诸多典籍解释且洋洋洒洒数千字不带重复的。但他知道，这不是剑尘所要的答案。

剑尘摊了摊手：“你看，你都回答不上来，说明你并不清楚，既然不清楚具体的内容，又何来背道而驰。”

“但是……王朝的规矩早就已经定了，然而剑王朝却是公然违反这番规矩……”

青年从未感觉自己有这般笨嘴拙舌，往时的才思敏捷似乎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

还未待得青年说完，剑尘便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圣人何曾立下规矩？圣人提的从来都只是思想。”

“所谓的规矩，不过是后人在解释先贤的学说之时，自己琢磨出来的而已。”

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此番规矩能应用到现在，足以证明其并不是一无是处……”

“灵武真气修炼体系……是生来就有的么？”剑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自然不是！”青年摇了摇头，“太古纪元与上古纪元初期，人族的先祖吸纳融合荒古凶兽血脉，创造了荒古战士修炼体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脉之力越来越弱，人族先贤不甘心被荒兽血脉束缚，这才有了灵武真气修炼体系……”

说到最后，青年的声音骤然停顿。

剑尘轻轻的点了点头：“修炼体系都可以改变，为何脱胎于圣贤学说的规矩……就不能变呢？”

青年沉默了。

剑尘则是继续道：“圣人的经义没有错，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些以前的规矩，放在现在自然要变。”

“难不成前朝的尚方宝剑，还能斩今朝的大臣？”

青年沉默了下来。

在其座位旁边，少年抱着酒壶，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其架势，似乎完全没有醉意。

而青年则是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起身，对着剑尘深施一礼。

“草民穆辉，参见陛下！”

仿佛是约好了一般，少年动作迅速的丢下酒壶酒杯，也是起身对着剑尘深施一礼。

“草民穆耀，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