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中央有一张床,这张床很是简陋,唯一的优点就是大,很大,大到足够躺下十个剑尘。
被褥什么的都换了崭新的,昏迷的剑尘则是躺在床铺之上。云凰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剑尘。
“似乎变得柔弱了些呢。”她轻笑着,声音里却是有些哭腔。
昏迷过去的剑尘犹如睡着了一般,安静的像是一只猫,平素里智珠在握的姿态消失后,竟是多了几分柔弱之意。
紫金麻雀停在云凰的肩膀上,郑重的道:“谢谢了。”
它虽然不怎么出来放风,但对于云凰却还是很清楚,知道这只是剑尘的一个只能勉强算是朋友的合作伙伴。
合作如果不是基于友情,那就是基于利益,而剑尘和云凰之间肯定是后者。按理来说,如今连苏醒都不确定的剑尘,其实对于云凰来说基本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但云凰还是毅然决然的不惜耗费精血来铭刻纹路,救下剑尘,更是将剑尘带到了这个安身之所。
无论是那一件事,云凰都值得这声谢谢。
云凰终于是转过头来,望着肩上的紫金麻雀:“之前没顾得上问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身份了么?”
紫金麻雀刚要张嘴,云凰却又是补充了一句:“别说什么你是剑尘养的妖兽之类的,假的太明显了。”
紫金麻雀当即闭嘴。沉默了一下之后,它摇了摇头:“懒得编谎话了,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等床上这家伙醒来,你再问他就是了。”
云凰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望着床上的剑尘,忽然道:“能给我讲讲……他的故事么?”
“符阵空间的时候,我知道一点儿,但却没有多详细,感觉更像是世人的传闻。”
“你离他很近,想来应该知道的清楚一点儿。”
紫金麻雀哦了一声:“我遇见这小子的时候,他才刚刚炼气境后期,老爹刚刚被被人阴死,弟弟还想着坑死他自己当皇帝,天河宗还在其中捣乱……哦,对了,天河宗是西域第一宗门,剑尘的剑王朝到鸿蒙锁元阵开启之前,还只是西域的三大王朝之一……”
紫金麻雀讲述的很慢,很详细,声音有些恍惚,仿佛讲的不是回忆,而是自己正在经历的事实。
云凰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着,眸光却已经穿过了时间与空间,望见了那个在纷乱中挣扎起来的少年。
紫金麻雀和剑尘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也没有多少故事可以讲,但云凰却听得很认真,仿佛要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这小子……天资好的可怕,唯一命不好的就是生成了皇帝,还是没成长起来就要打架的皇帝。”紫金麻雀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尾。
闻听此言,云凰不由得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我本以为我就够难熬的了,但没想到剑尘比我还要惨。”
“我的一切忧愁都是因为这女子的身份,但剑尘……他完全是因为命运捉弄啊……”
“剑尘……是谁?”
身后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声音中透出困惑之意。
“剑尘不就是……”
云凰刚要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猛地转身朝着床上望去,却见那沉睡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