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朝堂之上的人,都是为了这个官位,为了月王朝这棵大树。至于那些百姓,其实并没有人关心。
月皇倒也想过关心一下,但收效甚微,而且贱民们不仅不领情,还变本加厉,于是最后索性杀了了事。不仅来得快还容易操作。
反正贱民不值钱。
但这些作乱的贱民却仿佛杂草一般,割了又长,永无休止,令月皇无比头疼。
众所周知,苍蝇之所以让人讨厌到头疼,不是因为苍蝇本身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苍蝇永远死不绝……
“和以往一样,投降不杀,贬为奴隶,三世为奴籍。不投降……正好练兵了。”
月皇淡然说着,语带杀气。
“是!”
木叶与石天恭敬应是。
对于这些贱民,这都算是很仁慈了。
如果让他们自己来,那绝对是一个不留。只有鲜血,才能让贱民们知道敬畏。
……
剑王朝,京都。
新年已经结束,政阁和军阁已经再度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负责政阁的是左丞相赵牧和右丞相楚濂,楚濂在剑承秋在位的时候就是右丞相了,属于老臣,而赵牧则是在左丞相宋正随剑尘出使剑王朝时“不幸遇难”之后才得以升迁的,属于剑尘一手培养的嫡系。
当然,这个嫡系只是针对于出身,在政阁不讲究这些,否则会被剑皇陛下的亲卫请喝茶。
但政阁也有派系之分,而这二位分别主持着一个派系。
左丞相赵牧代表的是底层升迁的“新贵”,而右丞相楚濂则代表的是“老臣”。双方的不同仅在于理念,所以经常会出现政阁会议上面红耳赤,会议结束后勾肩搭背的“奇景”。
而通过这两派之争,剑尘也在不断朝政阁灌输着他从父皇剑承秋和系统给出的资料那里学到的理念,再加上剑承秋本就已经做得差不多的铺垫,使得政阁在处理许多事情的时候,都与其他王朝截然不同。
例如……
“据可靠消息,江临城附近发生民乱,许多暴民囚禁了城主,并且打开了粮仓。”
负责念消息的人一说完这个消息,一位心直口快的大臣便是不假思索的道:“暴民而已,砍了便是。”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束束鄙视的目光。
这位年轻的大臣很是不解:“不是……诸位为何都这样看着我?”
他身边的一个中年大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新来的吧?”
年轻的大臣点了点头:“是……是新来的,这也是第一次参与政阁会议。”
“难怪。”中年大臣笑呵呵的道,“好好听,好好学,剑王朝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哦。”那许多鄙视的目光令得年轻大臣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个小插曲就此结束,会议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赵牧沉吟了一下,问道:“具体情况可否知道?”
一个大臣取出一枚玉简,灌注真气,虚空之中当即便是有着虚影浮现,其上是一列列文字。
“军阁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江临城城主与城中的诸多高层同流合污,守着粮仓不放,以‘军粮不可轻动’为由,拒绝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城主府的护卫队长素有威名,见此情况,忍不住那口气,便纠结了支持自己的一批士兵,煽动民众,将城主囚禁了。”
赵牧微微颔首:“很显然,问题出现在城主和诸多高层身上,民众只是活不下去才奋起反抗。”
“这我倒不是很同意。”
赵牧的对面座位上,楚濂眉头紧皱的望着那些虚空中的文字:“城主固然有错,但护卫队长与民众们的暴乱也是事实,虽然情有可原,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可一笔带过。”
“依吾之见,城主等人直接贬为奴隶,而护卫队长等人也要免去官职,加以责罚。”
此言一出,赵牧便是摇头否定:“护卫队长等人是囚禁了城主而并非直接将其斩杀,显然也是不想事态扩大。不过右丞相所说也是事实。”
“所以依吾之见,城主等人就交给民众们自己处理,而护卫队长和暴民的处罚也要更重一些。赏罚分明,方为正道。”
“某觉得不妥……”又有人说着……
于是政阁开始了日常的吵架,一时间唾沫乱飞。
负责端茶倒水的侍从们已经很有眼色的将笔墨纸砚这类污染较大的物品悄悄收走,只留下了一个个经过特殊加工的水杯。
这些水杯质量都很好,轻易扔不碎……
而之前那个年轻大臣却没有参与到讨论之中,他只是愣愣的看着,眼中不断有着思索之色闪过。
许久之后,他忽然轻叹一声,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是这样么……”
“哗啦——”
一个水杯飞过,其中的茶水当即淋了年轻大臣一身,而年轻大臣望着怀中的那个水杯,不知所措。
“岳岩!还不还手?!等什么呢?!”有人大呼道。
岳岩……颠倒过来……似乎又是一个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