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好，他周幽冥也不是完全没有存在感。

月梓涵在得到四人的答案之后，便是将目光转向了赵皇：“断截军，有问题么？”

那语气，那姿态，那眼神，哪里是在客气的询问啊，分明就是“我通知到位了，你必须做到”。

这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命令，是通知，是目中无人。

然而即便是这般目中无人，赵皇却依旧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觉一般，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没有问题。”

只是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是勉强的不能再勉强了。

月梓涵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辞了。这种人多的场合，我还是不太适应的。”

身为将军，能在千军万马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哪里会不适应这么几个人的场合？月梓涵不适应的，只是这种场合里各种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罢了。

所以，这依旧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命令，是通知，是目中无人。

只是，对于这份目中无人，谁也没有任何意见，仿佛本该如此。

闫瑾依旧在墨耀身后，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那个月白色铠甲的少女。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惊艳的少女？即便是她，都不由得为之心动。

是的，她作为一个女子，居然对另一个女子心动了……

或许，是因为那个月白色铠甲的少女，活成了她梦想中的样子吧？潇洒随性，所到之处皆是裙下臣，用才华和容颜令众生倾倒。

而她现在呢？

她忽然又想到了颜焰。

他说：“只是相比于那个装模作样的你来说，想看到一个真性情的你罢了。毕竟装模作样想靠近炎王朝世子殿下的妖艳贱货太多了，可敢这么将盘子扣在颜焰头上的女人，却是只有一个闫瑾了。”

或许，这才是月梓涵最为迷人的地方吧？以至于她在脑海中千百遍的回响，却只找到一个红颜与之比肩。

因为红颜和月梓涵，都是以那最强大的心灵，为迷人的外表，添上了最迷人的妆容。

……

“你是什么人？”

阴暗的小巷里，两道身影相互对视着，眸中皆是凝聚着冷意。

其中一人的身形枯瘦如柴，已经是烂的不成样子的黑色长袍在他身上随着风一阵晃荡，遮掩在兜帽的阴影下的面容看不分明，全身上下满是褐色的印记，像是已经干涸了很久的血迹。

这副模样，比之那街边要饭的乞丐，也是强不了多少。

但其周身，却是缭绕着恐怖的气息，那是血腥的味道。

他伸出右手，抓着一只兔子的耳朵，将其提溜在空中。兔子瞪着眼睛，四只短腿疯狂地乱蹬起来，然而那嘴里却还是一动一动的，不停的咀嚼着。

不时的，还有白色的晶体碎渣溢出。

而在其对面，则是一个少女。

她一身白色儒衫，肌肤胜雪般洁白，容颜秀丽，似漫天白雪纷飞，遗世而独立。

如果说，月梓涵是在月光下纷飞的霜雪，能带来的只有寒冬。那么这个少女则是初冬落下的第一场雪，在温润的冬日中泛着柔和的光。

而这，恰与她的那份淡雅而娴静的气质相互衬托、融合，最终达到一种质的升华。仿佛白雪落在了书卷上，融化在字里行间散发的墨香之中，令人沉醉到不自觉的忽略她的容颜。

当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的最佳注解。

然而，此时的她在面对着“乞丐”的时候，眸子里余下的唯有冷意。

犹如冬日被云层遮蔽，落雪之中有着狂风开始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