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日担心的事情,最终成了事实,这种无能为力的沮丧感,几乎能让人窒息。夏侯菱端着那杯酒,神色不明,最终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只将那杯酒饮尽了。那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只是如今夏修轩大权在握,他便是有心,也无法在明面上指认。
这个月夜,还是有点冷啊。他转了一下酒杯,没有再说什么。他虽然难过,但还不到绝望的地步。
一切若是可以挽回,那所有的眼泪都是不必要的,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是不能挽回,那更不该流泪,因为敌人只会愈发肆无忌惮地狂笑出声。他仰头看了一眼月色,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夏修轩现在,比任何人都要得意。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不恰当,夏皇仍在的时候,也不过是他一样的做法了。
去旧存新,老的狮子应该咬着尾巴自己死去,年轻的狮子会迈着矫健的步伐而来,这是兽的定理,也是人的定理,人本就是兽,兽有时候,也许比人要单纯。然而在这个明净的月夜,他还是有些疑惑起来。这样的自己,又和夏皇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他比夏皇要年轻,要健康,他有无限的未来,何必要跟一个垂死的人计较?夏修轩这麽一想,顿时十分心满意足了,捧着暖暖的热茶喝了一口。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他自然不介意做一点令自己快乐的事情。娄雨梦怀抱着一个小男婴,正是他们共同的儿子。夏修轩伸手逗弄了一下那婴儿粉嫩的手指头,婴儿就咯咯咯的笑。
他看的兴起了,取来筷子蘸一点酒液,就要往婴儿的唇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