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啊,还是咱们这个皇帝仁慈,要不然就像这种小偷小摸的人怎么可能放过来就应该像乾平一样,大牢里堆满了这种人。”坐在座位上的时刻恶狠狠地盯着老刘,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老刘跑到小二的柜台搬,要了最便宜的一壶酒,微带着些泥土的铜板敲在柜台上。透着几分寒酸。
“我当年也是战场上的人,若不是后来手里面实在没钱了,也做不出偷了别人两根萝卜的事。”
就因为这件事情,他以前所做的所有的贡献都通通被抹平了,自己也曾经上战场杀敌保卫国家,怎么现如今就落的跟个落水狗一般。
“说到底也是皇帝陛下仁慈不能说仁慈,女子嘛妇人之仁!登基之后搞什么大赦天下把这种畜生都放出来了!”这群人越说越难听,那人铁青着脸也不同他们计较。
“这可真是稀奇呀,若是在我们乾平有议论皇帝名声的事情,恐怕是夷灭九族九族的大罪吧。”秦莳把原本已经倒进茶杯里的茶水泼到了地上。
夜淮觞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
其实倒也并不尴尬,他站起身来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姓刘的人。他的一只手搭在柜台之上,另一只手垂了下去,小指被切断了,想来是因为偷窃所受的刑罚。
他的脖子处有一到近乎于恐怖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战场上受过的伤,他曾经在战场上卖命,后来却沦落到偷东西才能过日子的地步。
如果父亲手底下的兵遭受了这样的待遇的话,恐怕父亲早就暴跳如雷,掀了兵部和户部的桌子了。
“你们曾经上战场杀敌的英雄,现如今连一壶好酒都喝不到。真是可笑。”
她转过身来看着这些言之凿凿的食客们。“妄谈皇室更是无稽之谈,你们这里竟然如此自由吗?皇帝陛下就算是女子也是天底下最珍贵无双的人。”
“开什么玩笑,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究竟是谁做主的吧,谁不知道皇帝陛下不过是坐在龙椅之上的一个傀儡罢了,太后娘娘才是我们真正的主子。”
有时刻觉得秦莳的言论实在好笑,忍不住坐起来嘲笑她:“那只小姑娘不知深浅,不知道在这种地方究竟是什么人做主,我们这里不要说议论几句皇上了,便是当街辱骂她,她这种好脾气的女人也不会为难于我们的。”说完之后他竟然还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引以为荣。
南齐这样的国家,究竟是怎么在中国之中立足的。
“真是好笑,你们南齐的脸都被你们南齐人自己踩在脚底下了。先是为你们出头打仗的士兵,被你们当作贼一样的驱逐,再然后呢是你们最为尊贵的皇帝陛下成为你们罚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莳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夜淮觞拦下了。他明白秦莳为何生气,大概是因为一个女子为另一个女子鸣不平。
可他们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吸引目光的,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