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神色紧张,额头都已冒出细微的汗珠,她的手紧紧的抠着自己左手的手心,这样的用力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掐出血来。
夜淮觞实在忍不住,不合规矩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秦莳的手腕上,把他的右手拿开,果然左手手心已经见了红,显然是被掐伤了。
“你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你爹的病还没有查清楚,先把自己给伤着了。”语气里带了几分严肃的味道,这让秦莳有些意外,不过想到他是好心,但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我只是没法子,我慌乱的很我真的害怕…”秦莳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打了颤:“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已。”
夜淮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去安慰她,好在这个时候马车也已经到了秦府。
夜淮觞下了马车,转过身来,竟然不由自主地扶上了秦莳的手,将他接下马车,其实这个人平素大大咧咧惯了,倒是没有注意。
秦家家刚送走了一位老大夫,并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若不是有小辈在自己面前谢缦,恐怕早已忍不住要哭出眼泪了,等看到女儿把夜淮觞请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夜院判!”谢缦匆匆忙忙就走了过来,焦急的竟然都没有行礼。
“夫人暂且不要着急,让我来看一看。”夜淮觞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走到秦暮松的身边,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皱紧。
他一只手搭在秦暮松的手腕上只是这手放的时间越长,他的眉头皱的就越紧。
过了好些时候,只见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谢缦行了一个礼:“秦夫人,秦将军现在恐怕是急火攻心,得了失心之症。”
“你胡说什么?我爹哪里像疯了的样子!”秦莳怒道。
“并非是人神志不清的失心症,秦将军是由于急火攻心,血脉堵塞,所以才造成如今这个情况,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慢慢将养。”夜淮觞面对着秦莳的怒火也并不恼怒,这若是往常搁到别人的身上,他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谢缦轻轻地拍了拍秦莳的手:“那不知道夜院判可有法子救救我家将军?他今日便要出征,如今卧床不起可如何是好,我的儿子还在玉林关等着他去救呢!”
夜淮觞摇了摇头:“秦将军的病只能慢慢的养着。想要一剂汤药下去便有所好转是万万不可能的,切不可操之过急,至于其他的事情,夜某人也只不过是小小一届太医。”
秦莳焦急万分的看着父亲,父亲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因为什么所谓的怒火攻心就一病不起?
可她即便知道这些事情里面有让人疑惑的地方,却也无计可施,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走向了一个最坏的方向。
皇宫,御书房。
赵沈澜坐在窗边,目光幽远的望向窗外,窗外已是艳阳天,可是乾平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隆冬。
“秦大人病了?”他听着夜淮觞一字一句的通报。
“看样子像是急病。”末了实在忍不住又添了一句:“秦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至于拿他儿子的性命来冒险。”
赵沈澜只觉得好笑,这么一个医痴竟然也学会为别人解释了:“我从来没怀疑过他放心好了,身为帝王有怀疑之处也是正常的,但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三朝元老…只是如今他病倒了,却不知朝中还有哪一位武将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