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退思脸上的不愉顿时消散,变成了浓浓的忧心:“阿繁他病了?”
凌静贞连忙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然而她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真实,一点都不像儿子已经痊愈的样子。
凌退思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冷冷道:“阿繁是你的亲外甥,你却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我面前挑拨,想给他扣上个不敬长辈的帽子。在南美呆了一年多,性子半点没沉稳下来,看来还得继续打磨几年……”
凌静贞心中暗喜,扶住老爷子的胳膊,劝道:“爸,你也别生气,静柏毕竟是舅舅,阿繁的事又是我们瞒着的,他不知情,作为长辈质问几句也没什么。”
她一边享受着老爷子赞许的眼神,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过凌静柏一家人,见他们脸色都格外的憋屈,心里痛快极了——这群蠢货在南美吃了那么多苦头,不但没引发老爷子的同情,反而凸显出他们排挤家人,心胸狭窄,而她凌静贞,总是最温婉大度,善解人意的那一个。
她心思飞快转动着,这个话题可是凌君昊那句话引起的,她必须说点什么提醒老爷子,这个家伙是在挑起姑姑和叔叔之间的矛盾,居心叵测。
然而在她斟酌好之前,有人先开了口:“爷爷,爸爸他只是看不惯二姑姑演戏,才心直口快的刺了两句,不过是寻常的口舌之争罢了——如果他真的存心挑拨你和表哥的关系,还用得着瞒着表哥他做的好事吗?”
凌静贞眼皮子一跳,看了过去,说话的是凌静柏的长子,家里排行第三的凌君平。
凌君平是典型的富贵公子哥儿,半点苦都不想吃,在拉美度日如年熬了这么久,本以为这次回国之后可以过过安稳日子了,结果被凌静贞一挑唆,老爷子又有把他们一家流放过去的意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也不顾有那么多亲戚在场,咬牙切齿的开口:“二姑占了便宜还卖乖,那也别怪侄儿不顾情面了!表哥他是感染风寒住了院,不过他受寒的原因嘛……”他顿了顿,幸灾乐祸的冷哼,“表哥在外讲学,讲着讲着就和女学生讲床上去了,男人嘛,有点风流韵事也没什么,但也得选好对象,那女学生可是有老公的,而且好巧不巧的在大街上撞见了,气得跳脚,直接把表哥摁进了街边的喷泉里,大冬天的,能不受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