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上时，纸张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墨香味。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其中关于苏酒提出的要求，男人无一例外地全部答应了。

“没什么问题，签字吧。”

背对着战凛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淡淡开口应了一句，便潇洒的先签下自己的名字。

身后男人的气息在慢慢靠近，苏酒艰难地咽了咽喉管，抿抿唇不动声色。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苏酒看着他脸上表情平静。

男人眼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情，他缓缓接过带着苏酒签名的纸张，仿佛千斤重。

“我还给你自由。”

战凛北开口，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凝重。

突然间，苏酒想到罗恩的话，一股怪异的感受涌上心头，眼眶突然泛酸。

“我也还给你自由。”

苏酒将眼泪憋回去，看着男人轻笑一声，深吸一口气神情不自然。

“好。”

过了许久后，苏酒才听到男人又开口，他的语气格外的凝重，是无声的妥协。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要放弃自己了，苏酒握紧拳头，盯着男人正在签字的侧脸，胸口沉闷不已。

落在文件上跳动的字迹很快就勾勒出战凛北的名字，他收笔将其中一份递给她。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填写好了，不过我会一直保留给你增加条款的权利。”

战凛北指了指最后一页上的空白处，他这是在给苏酒留最后的保障。

苏酒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可再过几年，战凛北就是怕她突发变故，这纸合约也能护他周全。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

苏酒瞅了瞅鼻涕，强迫自己别让泪水流下来。

她看着战凛北凝重的模样，咽了咽喉管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我会过的比你想象的好。”

这是苏酒留下最后一句话，她收回目光微微颔首，握紧文件的指关节发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战凛北的身影仿佛瞬间僵硬，他没有回头，没有去看苏酒远去的背影。

只是在女人离开的那一瞬间，他胸口的位置上好像空了一块。

像是失去了特别重要的东西，好像再也无法弥补回来了。

苏酒快步下楼，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窘迫。

如果可以，她完全不想见那个坐在车里，一脸怪异表情的罗恩。

看到她回来，脸上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泪水，罗恩炒粉地勾了勾唇角。

虽然只字没说，可男人的眼神和动作，却变成了一把刀子插进苏酒的身体。

“走吧，回去吧。”

战家关于她的行李少得可怜，苏酒也不想再孙晓丽的嘴脸，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不要回战家了，东西我找个时间回去拿。虽然带我去个地方都可以。”

苏酒开口的声音中有气无力，她此刻是真的累了，疲倦不堪地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