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明看着江云溪：“什么为什么？”江云溪仔细想了想，他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包含了太多的问题。很多的事情他想要问为什么，如今要怎么输，他挑挑拣拣，说道：“我先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投靠三皇子，为什么要帮他做事？你完全没有必要……”

“我要找回英雄阁，我要重新让他出现，我一个人做不到的。”谢小明这般说，“有个人帮我，特别是三皇子的话，这对我的事情来说有很大的帮助。我当时是知道三皇子如何，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的卫家就是卫裘……我也不知道那是我表妹的女儿。”

“你不知道还能一直不知道吗？”江云溪说，“还有那块玉杵，你不知道的话，那块玉杵是怎么到姝儿手上的。别说你不是故意的，那可是开启英雄阁的钥匙，你若是不知道的话，你会把它给姝儿吗？”

谢小明说：“就像是你说的，不知道的话还能一直不知道吗？我知道了，所以我给她玉杵。我知道了，但是卫裘已经在我计划的一环里的，那个时候，哪怕我抬手去救他也是无济于事，他挡住太多人的路了，不是我下手就是别人下手。我下手的话，我还能放过卫子姝一条生路。你以为卫子姝只后是怎么逃过满门抄斩的，你以为他一个小孩子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躲过京城禁卫军的搜索？要不是我的话，你觉得她能活下来吗？”

“你的意思是，这还要感谢你了是不是？”

谢小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十分的不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试图解释，我说了，我解释了你都不会相信我。”

江云溪觉得这不是他不相信，明明是谢小明的解释里面多的是狡辩和自我维护。江云溪说：“如今你的英雄阁也重建了，你觉得你重回当年的光荣了没有，你觉得你做的这些值不值？如果当初是我的话，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设计进去？”

“这个假设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并不在里面，你并没有任何的设计意义。再说，我重申一遍，我当时真的不想害死他，这事情有些让人控制不住了。”谢小明叹气，“京城里面有多少人想要卫裘死，你不知道而已。当初我保下了一个卫子姝已经是尽我所能了，我试图救过他，我救过，可是我没有做到，你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吗？当时卫家树倒猢狲散，就算是当初的三皇子也保不住卫裘。”

“你要是不设计他的话。”

“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呢？”谢小明说，“我并没有设计他，我只是在推波助澜。当时京城的局势那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意识到的时候卫裘已经牵涉其中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一团乱麻的京城给重新理顺，然后把卫裘挑拣出来。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他，他不听而已，执意要留在京城。我说过，就算我不动手，很多人也会动手。我并没有直接杀他你知道吗？他死不死，都是时间的问题。除非他能舍弃京城，从此隐居，不然不可能躲得过……不对，隐居也不一定躲得过，他的仇家可是遍布天下。”

“你这是……狡辩。”江云溪这么说，谢小明说：“我知道你不会信，我的确不是有意的。这一切都是意外，或许我意料到了，所以我也提醒了，但是卫裘兵不领情，你想想当初，你要带着卫裘离开起义军的时候，他和你走了吗？当时你就已经预料到他的结局了不是吗？”

这次是江云溪沉默了，原因无他，就是谢小明说对了，说得很对。让江云溪有些气愤的不是谢小明所做的这些，而是卫裘的执迷不悟，而是现在江云溪居然觉得自己已经信服了谢小明的说辞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没办法摆脱的烦躁。谢小明说：“只是我现在能告诉你我所有的解释了，你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知道你这个人的，你说好听点是捉摸不透，说难听点是你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你这人其实很矛盾，我知道你要相同得过很久，所以我让你想想，我还是会帮你的。这一点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江云溪摆了摆手，说道：“先让我好好自己想一想……”不得不说，谢小明对江云溪的了解还是十分的透彻的。江云溪觉得自己被谢小明看透了心事有些不太高兴，总之现在谢小明在这里的话，他就没有办法继续思考下去了。至少，没有办法公正地判断。他觉得他现在必须给卫裘的死一个交代。

谢小明走了，江云溪就自己沿着一条路走。不过他耳力惊人，听到了树叶的簌簌声，连忙跟了上去。却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卫子姝，江云溪觉得自己原本就很乱的思绪这下子更加的抓不住头绪了，他看着卫子姝，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你听到了多少？”

卫子姝没有怎么说话，但是看神色大概是听了个大概。况且这里离他们之前的地方不远，卫子姝的耳力不差，是听得到的。有些地方，江云溪自己的声音都很大，想必不用刻意都能听到。江云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开口之后只说了一句：“你不是在睡觉休息吗？”

卫子姝这会说话了：“我出来小解……”果然，又是小解。今天他们因为小解闹出了多少幺蛾子。江云溪唉声叹气说道：“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