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自小跟着肜,被她调教成这样?”
“您还是快些说说拿住子的事吧。”当务之急自然是把那颗人鱼遗珠拿到手,不管是占卜还是法术攻击,控制战局,处女少了这颗破珠子,圣界就少几分获胜得希望。当然如此话风突变,处女也明白涟季并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过去的早已成为过去。
“也是。”继而转向处女这边,“小妹妹,现在我出来了你说你如何才能信我。”
处女看着眼前的那一张笑脸,比想象中的要温婉许多,“那你总得说出你的名字,绿铭可不止那么好忽悠的,你得让我想想你有没有能力保我。”
女子不由叹道是个谨慎的姑娘,也不打算再匡她了:“你可听说过白鱼?”
处女依稀记得,小时候母皇给她们讲冰海的故事,提到过当时人鱼族的领袖似乎就叫白鱼?但按照人鱼族现在改朝换代的章法,难道眼前这个是个。。。。。。老不死的。呸呸呸,这样的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吧,说出来还是不得体的。带着诧异的目光,处女含蓄的说出了以下这段话。
“莫非,您就是鲛人族的。。。。老祖宗?”
这把白鱼乐得不行,就连涟季面具下的嘴角都牵了牵。
“老祖宗就老祖宗吧,那你现在可有兴趣留下来陪我?”
白鱼靠着一块石头坐下,见着小白龙伏在白鱼的腿上,似乎格外亲腻,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惜。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处女,不想,她摇了摇头眼里充满的坚定,哪怕清楚地告诉他,在未来的战场上有可能牺牲的是她,她却还是愿意为此奋力一搏。
“我明白了,自古我就见过人间的将士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愿意为了亲人浴血拼搏,哪怕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去送死,也不惜拼上一拼。很感动。确实,这也是你作为圣界子女应该做的。如今这般,倒是我这老祖宗的不是了。”说着白鱼摊开手掌,将自己的泪化为一颗透明的珠子。
“人鱼遗珠,这就是。但若你想开启它,让它真正为你所用,你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处女犹豫了,抬头看向她。
“要你用你的声音来做交换。”涟季突然开口了。
当白鱼道清了原委,处女握紧了拳头,眉头促成了一团,四周的水温似乎又降了一个度。事实上眼前的白鱼不过是守护人鱼遗珠的一缕灵识,也是白鱼真身故去时为人鱼遗珠设下的在最后一道防线。有道是:达成目的前你一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虽然声音确实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东西,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义凌然之辈,但姐姐妹妹都还等着自己去救他们。
“想好了吗,你的时间不多了,外头的迷阵坚持不了多久等他们破了阵你们可就真的要和我这老祖宗呆在一块儿别想出去了。”
“好,我愿意。”
涟季想过,若是处女下不了决心,就用自己的声音去换一个太平。却不想,处女小小年纪为了大义可以牺牲这么多。
处女靠在一旁的石柱边上坐下。白鱼拿着遗珠,走到她的面前。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白鱼在施什么法,也不敢想象,自己今后不能说话的样子。突然一下,仿佛喉咙被堵住了一般,不停地吞咽却也没有什么结果。她也想过挣扎,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但眼前浮现的那一张张脸,清楚地提醒他,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希望。。。。。。一滴泪,从眼角渗出,划过了她的脸颊。
“好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指令。当下的她睁开眼,仿佛有一个新的活法正在等着她,再也不像从前一般能自由地说说笑笑了。她是挣扎过的,微微开口,却连半个音节都哼不出来。她无助地望向涟季,却想起来,这不就是方才她所做而决定吗。
看着白鱼的灵识一点点的消失,最后空荡荡的洞穴中留下了最后一句回响。
“小妹妹,用人鱼遗珠修复小白龙的龙筋吧,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处女望向洞顶,在涟季的搀扶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当是试试这人鱼遗珠的威力。她踉踉跄跄来到小白龙的身边。拿起手边的遗珠,盘腿坐下。心里念了几个再生修复的咒语,顿时那珠子内,如同潮水般翻涌七濑,散发出蓝色的光,就连处女自己也感觉到身体的气力有所恢复。
当连上小白龙龙筋到最后一刻,眨眼间它似乎有了人形。处女收起珠子,把他扶了起来,才知晓,原来,当初年少,与姐妹们逞英豪,去龙宫撸来的龙筋竟是这位公子的。正是因为丢了龙筋,后来又没了老龙王的庇护,不知被他的哪一个小肚龙肠的哥哥赶了出来。成了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如今修复了他的龙筋,也算是恕清了年少无知的罪过。
处女看着涟季笑了笑。她笑得很灿烂。他们都清楚,接下来,便要去战场殊死一战了,尽管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涟姨,譬如搁在以前她会问师傅有什么讨厌的,怎么样才能准确无误的拔掉师傅的所有胡子,又或者怎么样才能让师傅不罚她抄咒语;搁到现在,她会问,为什么涟姨换了个面具,这个面具没有以前的好看了,为什么就不能不戴面具。。。。。可听到涟姨说她要告别了,她不想参加战事。活到这个岁数,或许出去走走,过上最后一段闲云野鹤的日子才是正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