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火器!圣皇如今怎么也变得这么霸道。”
“可不嘛,运送的人都被杀光了,就连司空宇也是死里逃生,万幸的是还好只丢了一只胳膊。”
“什么?”魔君万万想不到圣界居然也血腥到如此地步,连司空宇性命也不顾,“那些尸体……”
“放心,尸体已经让人去好好安葬,他买的家属也给了丰裕厚待”
“好,好……”绿茗做事魔君还是放心的。
绿茗撇开六月,扶着魔君说说是出来的也挺久了,也该让魔君回去歇着了,至始至终假面赔笑的六月这才注意到绿茗身后的银铃。依旧蒙着脸,手里提着一些药。他在最近时常能碰见她,但魔君没见过。
“这孩子是新来的?”
“嗯,我见她流落荒郊,长的还算体面,做事也算干练,就留下来了,君上不会怪我吧。”绿茗打趣道,倒是博了魔君一笑,也许是太瘦了脸上的褶子叠起来,皱成了一团,与惜日神武的气质天差地别了。
“走吧,银铃,替我把这些药送进去。”
银铃瞳仁一缩迟钝的应了一声。
常言道,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如此,只剩下六月和捧着药的银铃站在原地,实在是安静的不行……
“咳咳……银长使,请。”
六月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看着银铃踌躇着眉眼,最后还是挪起来步子向帐里走去。他们进去的时候包扎的也都差不多了,看到帐曼后面,床榻上的他,如果她可以,宁愿把自己的胳膊赔给他。她抱着药的手紧了紧,腿像被灌了铅似的无发移动。
但理智却硬生生的推着嚷着让她离开。她明明没有看见过他更别提伤害他,他又怎么会从那只队伍里丢了……一只手臂,死里逃生的回来……
“银长使?长使?……”
“怎么了。”
迷迷糊糊回过神来,依然跟着六月离开了营帐。六月看她迷迷糊糊的,走路也有险些跌倒的征兆。只是没想到,冷血的绿茗,身旁还会养着一个念旧情的杀手。
“六公子,失陪。”银铃说完便向着密林后边主帅营的方向离去。林子的枝丫被风刮的莎莎作响
六月看着他的背影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隆冬又何时才是个尽头……
“去哪儿了。”女子踏着轻巧的高跟鞋,翠纱缠身,粉黛扑面,拿着一把金梳,打理着及胸的亚麻色马尾,猫眼般的眸子睁一下闭一下,眼底尽藏着说不清的狡黠,
面对银铃的到来,她嘴角扯下了一抹弧度,继而回到了首座,抬首俯视道,“做好事了?”
银铃单膝在地上,不敢抬头。
“做‘好事’,想邀功,但下手得给我干净一点。”
“是……”
“把头抬起来”
绿茗见她仍旧单膝跪在地上,一席白襟铺散在地上。不服从,居然不服从?她把金梳卡在发上,沉重着脚步,踏着地,来到银铃跟前,舒展节骨分明的五指,掐住她的下颌。
看她猩红有逞强的眼,绿茗蹙着眷眉,甩开手。她最讨厌这样的眼睛。
“你恨我?恨我就可以如愿以偿保护下所有人,还可以拿回你的木扳指?”
绿茗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手里抚着那日从她手上取下来的木扳指,若有所思。
白羊,你的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