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卧地上的徐澈只觉天旋地转,在平复了半晌后终于勉强稳住了心神,随即强撑着坐起身来,先运功封闭了自己周身的几处大穴,以减缓毒素侵入心脏的时间,待到收功之时,脑中又清醒了几分。他摇晃了几下脑袋,将胀痛感觉暂时甩开,心中暗想:“我怎么就中毒了?噷,肯定是她下的毒手!可她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呢?”正自猜测间,眼角余光忽然瞟见一旁蜡烛上的外焰火苗居然呈现出诡异青光,他心头一凛,急忙屏住了呼吸,又赶紧伸过手去将蜡芯掐灭。
原来这根蜡烛就是毒药,只要一经点燃,散发出的青烟便是毒药,到时飘散开来,何愁徐澈不中毒。
不得不说,李汐颜此番以有心算无备,确实把徐澈引入了她所设计好的诡计中,她又根据从酒窖中传出的一连串声响,精准地判断着徐澈的每一步举动,在听到了最后的摔倒声时,她终于松了口气,疾步走到那只大酒缸旁,只等将其复置原位后便及离开。
就在这时,忽又听得徐澈的声音传来,喊道:“你走了没有?”
李汐颜心头一跳,暗想:“难道他没燃烛?不对啊!我明明听到了打火折的声音…还是说他中毒未深?”心有猜疑,当即试探问道:“你…你要说什么?”
徐澈见她没走,当即怒喝道:“没走就好!你这个皮泼恶女,竟敢如此作祟作歹,就算将来成亲了也必做寡妇…不对!似你这样的人,必定是孤独终身,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要被割鼻挖眼点天灯…”只听他口若悬河,诅咒谩骂之语接续不叠,直把李汐颜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汐颜起先还尚能自抑而不动怒,可徐澈久居市井,什么样的粗言鄙语不曾听到过?虽然他平素从不用这些言语骂人,但今时不同往日,面对这个要谋害自己性命的人,他也终于不再忍口,污言秽语张口就来。
如此骂过一会儿,李汐颜也终于忍无可忍,心中暴怒难遏,猛然伸手从腰袋里摸出一个小黑瓶,快步走近地窖口,狠声道:“趁眼下还骂得动,你再多多骂上几句,否则一会儿死了可就没得骂了!”
徐澈冷笑连连,狠声道:“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提出这般下贱的要求来,也算是我平生仅见了。那好,我就满足你的要求!”接着又是大段污言秽语脱口而出。他口中虽是咒骂不停,手上却也不闲,强撑着站起身来,摸索着把缚在陆琰身上的绳子快速取下,又找到那一小截被削断的竹梯,将其用绳子栓牢,再将余下的绳子收整成环掐在手里,于黑暗中做好了抛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