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待在同一片屋檐下,完全和过去没有分别。
但这里是y国,阴雨连绵的国家。
像是上天感应到了阮恬的想法。她想到雨水多,外面的天色顷刻间暗了下来。
接着,乍亮一片白光,然后是轰隆隆的雷鸣。
两个孩子在一片巨响中哇哇地又叫又哭。
阮恬急匆匆跑过去,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双手并用地拍着孩子的后背。
两个孩子收到惊吓,努力地往阮恬怀里挤。
三个人牢牢地抱在一起,像是抱头痛哭一样。
邵逸铭拿着文件袋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阮恬的身影在灰蒙蒙的房间里拉扯的格外高大,左右两边突出了一块阴影,把她的身姿衬托的坚韧和挺拔。
女性的身影向来以柔婉而被人津津称道,但带着母性的坚强慈爱,则让这份婉约美多了一份直逼人心的震撼力。
邵逸铭脚步微顿,在原地愣了半晌。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阮恬,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又如此熟悉,像是从心底眼角衍生出的另一个生命体,等待着他的拥抱,和他重新融合为一体。
他心中涌现出汩汩热流,四肢百骸熨帖地舒展开来,身上每个细胞就欢畅地高歌。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
邵逸铭却没有发呆太久。
他快步上前,从后面抱着阮恬。
他身高比阮恬高了很多,很轻易就把阮恬拥抱在怀中。
看她的身影,总觉得她很高大。但其实,她还是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他的爱人,他的孩子,都在他怀中。
邵逸铭埋头在阮恬肩头,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没事了。别害怕。”
他呼出的气息让阮恬抖了一一下,身体忍不住和他拉开距离。
不过他在她身后,两个孩子在她身前,她即便想移动,能动的范围也很小。
邵逸铭觉察出她的别扭,没有做的太过分,而是配合地歪着脑袋,又问她,“刚才害怕吗?”
阮恬没回答。她怀中的两个孩子倒是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宝贝刚才都吓哭了。”
“肥仔吓得直叫妈妈。”
两个人争相嘲讽对方,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糗态。
不过两个孩子都还小,因为打雷害怕,并不能算是糗态。
阮恬便把这些争执当做孩子之间的玩笑,没有出面沟通调解。
邵逸铭却上纲上线地问肥仔,“你很害怕打雷?”
邵逸铭性格严肃,严酷,严格。他对肥仔的教育,贯彻了他所有意志——
一个人可以害怕,但必须要面对害怕,不能逃避。
逃避是懦夫,是可耻的。
哭泣,惊慌失措,知错犯错,都得接受惩罚。
肥仔被邵逸铭管的怕了,丝毫不敢偷奸耍滑。他听到邵逸铭质问,战战兢兢地撒娇,“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