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但他刚才真的那么做了。
他和邵逸铭明明认识,却装作不认识。说白了,就是为了有更足的底气,来质问邵逸铭。
而他质问邵逸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嫉妒心作祟,也可能是真的关心她。
关心则乱,她又以什么立场来批评指责他?
戚寒见阮恬态度冷淡,心中沉甸甸的。
他想解释。但语言太过于苍白。
而且现在的处境中,解释是最没必要的。
他抓住阮恬的手腕,不顾她怔愣反对,带她去附近的医院。
按照他的经验判断,阮恬脖子上的伤没有大碍。但他总担心自己会有疏漏。还是得去医院,借助正规机器检查一遍,他才能彻底放心。
大概两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阮恬的确没有大问题,只不过脖子上的红痕很明显,看着非常吓人。
戚寒买了些药膏,向护士借了纸笔,把用药的时间次数写下来,又一再叮嘱阮恬,要按时用药……
这个男人啰啰嗦嗦的,更让阮恬不好意思开口提刚才的事情了。甚至回到家中,她再回想戚寒那些刻薄蛮横,无理取闹的举动,也懒得生气了。
不过邵逸铭提到“肥仔”,倒是让阮恬很上心。
离婚的时候,她主动放弃肥仔,并不是真的不爱那孩子,而是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她没有和邵逸铭撕破脸,倒是方便向他提“看望肥仔”的要求。
心动不如行动。
阮恬当即给邵逸铭打电话。
她看着时间,此时是晚上九点半。
这个时间点,邵逸铭应该没有休息。
可邵逸铭接起电话,说问候语的声音,听起来恹恹地,很懵很懒散,还有种刚从梦中醒来后的迷糊。
阮恬不确定地问他,“我是不是得打扰你了?”
邵逸铭“嗯”了一声,又很快否认,“没有。你找我有事吗?”
阮恬说明来意。
邵逸铭静静地听着,她说完,他也没回复。
在沉默中,阮恬听到听筒中响起微弱嘈杂的电流声,然后便是一阵清晰的流水声。
邵逸铭说:“稍等,我洗个脸。”
阮恬:“……”
大概过了半分钟,阮恬又听到邵逸铭的声音。他没有解释刚才为什么洗脸,直接和阮恬说:“肥仔也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能来看望他。但你方便,你周围人方便吗?”
邵逸铭隐晦地提到了戚寒。
阮恬说:“方便。”
邵逸铭当即和阮恬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肥仔刚来y国,正在倒时差。最近几天不方便去外面。你能来我这里吗?”
阮恬说可以。
邵逸铭又说:“肥仔还不知道你新交了男朋友。你最好一个人过来。或者带上宝贝过来。”
他怕阮恬误会,多加了句解释,“我相信肥仔有很强的接受能力。但还是得给孩子一个缓冲期。你觉得呢?”
阮恬认为邵逸铭言之有理。
就这么着,她同意了邵逸铭的要求,只带上宝贝,去邵逸铭住的地方,看望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