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苏苦笑了一下，说：“义母，我这次回来是搭乘的人家的便机，将来，还得设法搭乘便机出去。您知道，我和天月这次出来好几天，都是住在战友家。我怕住宿宾馆酒店登记时出麻烦。所以，时间不好说。”

“平常轻易不回来，就多呆些日子呗。”邢母关切地说。

楚尹苏说：“义母，其实我人回来了，心没有回来。那边还有一班子兄弟，人在外国，事事处处都得小心谨慎，生怕祸事临身。”

“不是说你们帮助国家做了不少好事，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吗？”

“当初刘仝的事被炒作的挺厉害，我们也是避祸出走。到了外面，又有了新任务。所以，将来的事情一下子很难料定。”

“那你家里的事，咋办？”邢母想进一步试探。

楚尹苏说：“家里暂时没有事，几位老人身体较好。主要是我爷爷身体好，爷爷恢复了军籍，正师级离休待遇。他除了天气不好时接送一下奶奶上下班，就陪伴我尹爷爷和姥姥几个。王姨也不错，把几位老人照顾的挺好。我在外面，隔一段给他们通个电话，挺好的。”

邢母还要再问，就听得女儿在厨房里喊：“妈，炖鱼料在哪里？”她知道女儿的意思，到厨房指指料包，威胁性地瞪着眼。

天月悄声说：“妈，我还有一年半毕业，你急着往外撵我哩？”

邢母叹了口气，低声说：“罢了，皇帝不急太监急，没用。”

邢父还要劝酒，楚尹苏说：“义父，我不能再喝了，明天我还要自己开车回燕京。春节临近，交警查车较紧。本来，身份就敏感，再被查出酒精含量，就麻烦了。好了，义母，妹子都出来，咱们照张相，好发给战友们。”他给邢天月一家三口照了相，又让天月给自己和义父义母拍了合影。笑着说：“我和天月跑这几家，都跟他们合影，发给在外的战友，也算替战友给老人拜个早年。天增哥虽然不在了，还有我们一帮战友，一定照顾好你们二老。”

“我们没有事，主要是天月的事你多操心就行了。”邢母说。

楚尹苏说：“小妹没事，我给她说过了，肯定能分配到燕京军区特种兵总队去，不会下到普通部队里，你们都放心吧。”

邢母心说：“得，三岔口打喷嚏——喷岔了。算了，随他们吧。”

夜间，楚尹苏睡在邢天增先前的床上，看到房子里挂满了邢队的照片，回想起入伍后与其接触的点点滴滴，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写了几句话和密码放在桌子上。他决定，明天启程时，把卡藏在被子里。这样，等义母收拾被子发现时，自己早走远了。想想目前除丁俊生、刘仝和老班长姜云家之外，其他的战友家都跑到了。春节假期时，也许会查的松一些，到那时候再去他几家吧。思前想后，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早已是日头高照，慌忙爬起来，把卡藏到被子里，抓紧洗漱。邢母给煮了熟鸡蛋，准备了水果饮料和土特产。楚尹苏推辞不掉，装到后备箱里一些。又把前边几位战友家送的的土特产拿出来一些，送给义父义母。简单吃过早饭，就开车北上。直到倒车镜中一家人的影子不见了，才加大油门往公路驶去。

“他妈的，人要倒了霉，喝口凉水也塞牙，放屁也砸脚后跟”。司小虎蹲在拘留所里，望着铁栅栏外走廊上的灯光，感到倒了八辈子霉。那天，他把总教练臧超几个派出去盯梢，一天也没有收到消息。傍晚，才在武馆说罢放假的事打算回家，几个陌生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