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号出来,358在吗?”在一排铁栅栏前,院长喊着。
“来了。”一排鸽子笼一样的一间斗室中,冲出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抱着个坏了个豁口的大碗的老男人。一见不是开饭,又要退回房中。
“梅万春!”“梅师傅!”“爸——爸!”众人呼唤着。
那人怯生生地走上前来,呆滞的目光,打量着呼唤的人群。
“爸爸!我——是——梅——里——森!”他认出了,就是爸爸。
“我是老管家!”“叔,我是金生!”“我是竺其洛夫!”
“啪嗒”一声,大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梅万春踉踉跄跄奔到铁栅栏跟前,咧着长满花白胡须的大嘴,失声痛哭。“你们可来了!我在这里呆了3年另38天了。”
院长也傻了,手哆嗦着,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面去。
楚尹苏一把抢过钥匙,“啪”地一声打开了锁头。
“358,358……”
大家簇拥着梅万春朝外走时,铁栅栏里伸出不少黑黝黝的手,有人一齐大声地呼喊着他的代号。
“院长,你这里应该有员工洗澡的浴池吧?”楚尹苏问。
“有,有,还有理发师。每次接见前,都会给他们搞卫生的。”
老管家掏出一沓钱,让金生和竺叔去买衣服鞋袜。
梅里森则进去,照顾老爸洗澡理发。
老管家坐在院长对面,问:“你们是怎样把他弄进来的?”
院长哆哆嗦嗦地说:“好像是3年前的一个拂晓,门岗报告,有个病号逃脱,在门岗那里睡着了。值班人员连忙把他控制住,关到了里面。记得我来上班时,值班人员来报告,说他们弄错了,该人穿的不是我们的病号服,应该是附近综合医院的。我们要把他送走,他不走。从一开始嚷嚷‘我不是神经病’,到后来口口声声说‘我是神经病,我要看医生。’就这样,一让走就哭闹,没办法就留了下来。”
说话间,梅里森领着洗澡理发刮脸后,穿戴一新的梅万春走了进来。梅万春向院长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院长3年多的收留。”
院长面红耳赤地说:“对不起,我们弄错了,耽误了你。”
“不,虽然说这里条件和伙食不好,可我毕竟活下来了。而且,逃过了追杀,衷心地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