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苏说：“那好，我们就去德班市托尼的公司走一遭。现在，我们把这3具尸体处理一下。你帮我把他们抬到树林深处。”

方才还活蹦乱跳的3个熟人，眨眼间变成了沉甸甸的尸体，2组长吓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跌跌撞撞帮着把尸体抬进树林里面，几次几乎呕吐出来。以至于楚尹苏要他开车时，还脚麻手软不能成行。

楚尹苏让那人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指路，自己坐到了驾驶员位置，方向盘一打，离开三角镇，朝东驶去。

在楚尹苏印象中，该国的公路应该是比较好的。他觉得不少滨海大道都是一边是深蓝的海水，银白的沙滩，一边是碧绿的田野和草原。蓝天，白云，沙滩，田野，草原。公路，如同海边的飘带，把海的风韵送往天边。哪里知道，海滨公路或者交通干道，只是在靠近海滨或者大城市时，才会平整宽敞，设施齐全。至于通向大山深处的公路，简直是惨不忍睹。车子，有时一侧贴着悬崖峭壁，一侧是无底深渊。路上，很少遇到车辆和行人。他一边谨慎地驾驶车子，一边还要用余光注视着那个所谓的同路人。他相信，如果那个人想跟他同归于尽，其至少有几十次机会，只要在道路狭窄处抢夺一下方向盘，他们两人绝对会连人带车坠下无底深渊。

最要命的是暮霭降临了，天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路面滑得象浇了一层油，车子，象醉汉般在路途上扭动。虽然速度已经降到了最低，但是，仍然有两次几乎跌下悬崖。那个组长一手紧紧地抓着扶手，一手不断地在胸口划着十字，口中牙齿嘚嘚打颤。

好不容易出了大山，前方路况似乎有所好转，但是雨却越下愈大，路边山沟里的洪水奔腾肆虐，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前方雨帘中，闪动着一盏昏黄的路灯。组长告诉他，这是个路边旅店兼加油站，车子该加油了，由于刚才的速度慢，燃油坚持不到德班市。在此地加油，质量比较差，价格比别处还要贵一些。

“贵一倍也得加呀，总不能半夜三更冒雨推车子吧。”楚尹苏没有好气地说。

加油站到了，楚尹苏看见三五辆货车停在一旁，有五六个司机模样的人挤在一个棚子下，围着一张小桌子喝酒聊天。稍远，有四五间不知是什么年代建成的房子，有两间亮着昏黄的灯光。近处有间摆满了汽车零件机油以及方便食品的门市，靠窗的桌子后面，坐着个耳朵上夹着一只圆珠笔，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忙活的老汉。

组长问加多少油，他可以去交钱并选择些吃的。

楚尹苏说：“稍微加些即可，不是说这里的油质量差么。”

两人把车停在棚下加油机旁，组长拿起一只油枪递过来，低声说：“你加油，我得盯着老家伙，防止他给我们耍奸使滑。”说罢，一掀塑料门帘进到里边，说：“老家伙，先给老子加5加仑汽油，要好的。”

楚尹苏一弯腰打开油箱盖，插好油枪。房内老头一抬手，合上了一个开关。油枪抖动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流出油来。加油机吃力地“嗡嗡”一阵，终于停止。楚尹苏盖好油箱盖，挂好油枪。见房中老汉似乎朝自己摆手，便跑了进去。

老头递上些零钱，说：“剩下的。”

楚尹苏一阵头大：“刚才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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