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的媳妇王爱珍见丈夫躲到卧室接电话,便蹑手蹑脚地跟来偷听。不为别的,她担心的是丈夫与先前的那个女秘书藕断丝连。不料,听见是老公爹要从这里往回追要那幅字帖,还说假如卖了,只给老大五分之一。她一听就来了气,把门一推闯进了卧室,劈手就来夺赵仁的电话。赵仁说:“爸,爱珍要给您讲话,你……”
王爱珍气冲冲地说:“老爷子,我给你说,染房里没有倒白布的。当初,你怕自己往外带有风险,把这个什么字帖给了我们。我们冒着风险带出来了,怎么,你还想再要回去。我告诉你,墙头上挂帘子----门都没有。你平时行为不检点,纵容小儿子胡作非为,制毒贩毒,出了事逼着大家往外逃。我们家赵仁被你逼的好好的副市长不当,弃职潜逃,跑到这么个人地两生,说话叽里呱啦讲鸟语的地方。我的好好的医生当不成,在这给人家医院当护工,伺候人。你在这里依然摆谱,狡兔三窟,别墅行宫,养活着一班子闲人。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沦落到卖房子的地步,你这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卖字帖,弄多少钱也不够你挥霍无度。我今天把话撂到这儿,字帖是我放起来了,赵仁不当家。有事,你给我说,别找你那三脚跺不出屁的儿子。”
这一顿劈头盖脸连讽带刺的话,气得赵有馨差点儿背过气去。如果在跟前,他肯定要把电话摔到她脸上。他妈的,龙游浅滩被鱼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在职那会儿,咋不见你们牛皮哄哄,如今,一个个乌眼鸡似地,说话西北风带刀子-----连讽(风)带刺。当初逃离燕京时,考虑到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觉得分开带比较安全,真不该把价值连城的字帖交给老大来带。唉,事到临头后悔晚,船到江心补漏迟。他强忍怒气,说:“老大媳妇,咱们说好能不能平心静气讲一讲道理,别木匠斧子一面砍。老五的钱你们也花过用过,万一追查起来,被双规或者审查,肯定要失去人身自由。让你们出国也是好意,不是想防患于未然嘛。我这里花费用度大,把字帖给我,或者售后给我绝大部分,我会给其他儿子分一些,他们过得都不容易。赵仁是老大,应该起这个表率作用。”
王爱珍怒气冲冲地说:“你要是起好的表率作用,一大家子人就不会落到这个七零八落的地步。你家老二老四是商人,腰包里有货。老三当城建局长县长多年,肯定贪污有昧心钱。他们弟兄几个,就数我们家苦,这幅字帖刚好补贴我们家用。你就少打字帖的主意吧。”说罢,按断了电话。
“反了天了,敢挂老子的电话。他娘的老大也不争气,活脱脱一个气管炎(妻管严)。”他咳声叹气,回到了卧室,却大睁着双眼,直到天明尚自怒气不息。
接到猴子的电话时,楚尹苏有些意外,他找了一个信号较强的地方,按下录音键,说:“朋友,你好?怎么想起了给我打电话了?”
“老大,您那里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有紧急情况报告。”
楚尹苏说:“我这里现在说话方便。你有事尽管讲好了。”
“老大,这边监视赵老头的情报员报告,监听到他给大儿子打电话,想要出售由其大儿媳存放在米国银行的一幅什么字帖,老公爹和儿媳争吵起来。飞狐来和我们队长核实,上次在九州有没有和一个什么燕鹰家族发生冲突时讲到的。队长也不敢肯定,上次袭击我们的人是哪里的。不过,队长推测时用了你们华夏的话‘强龙不压地头蛇’。说有可能是我们触犯了燕鹰家族的利益,派人打我们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