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苏扔给他一盒烟,说:“你们厂总工到底是咋回事?”
范顺旦道声谢,说:“其实俺厂的人都知道,欧阳总工是‘国宝’,是重点保护对象。厂子里安排几个跟他住得较近的年轻小伙子,尽量跟他一块上下班,骑车子走路都让他在中间。只是欧总有时节假日星期天也不休息,常常一个人回厂实验室加班。这时候,往往落单。”
“前天,也就是失踪那天你见过他吗?”楚尹苏问。
“见过,我们门岗平常三班倒。过节放假期间,我们自己调成了两班。那天我和老张头从早8点到晚8点,下了一天棋,可把那个臭棋篓子赢惨了。走吧,咱们吃着饭再说。今晚,我请客。”
楚尹苏说“老哥,你刚才说了,小弟比你挣得多。今天,这客你得让我请。谁让我现在经济条件比你好呢。答应,咱就出去吃饭。”
范顺旦象便秘一样,说“这要是传出去,弟兄们都得笑话我啊。那年转业,老弟帮我10000元,这情我还没有还呢。”
楚尹苏说:“咱俩,谁跟谁呀。好了,你请客,我买单。”
两个人出门,进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几个菜,一瓶白酒,喝了起来。3杯酒下肚,楚尹苏又提起话头,说:“你和老张头下了一天棋,当中就没有人出入吗?”
“除了欧总去实验室,谁大过年的来厂子啊?”范顺旦说。
“你们吃饭是怎么解决的?”楚尹苏问。
“距离我们不太远,有个小饭馆,一年365天不打烊。我们替换着去那里对付一点。工厂一上班就好了,内部食堂的饭,挺好的。”
“你们替换着吃饭,一个人在门岗的时候,会不会进去人另一个人不知道呢。”楚尹苏说。
“凡是生人肯定会登记的。不管几个人在岗。”
楚尹苏听了心中一动,问:“你的意思是,熟人就不用登记了呗?”
“那当然,熟人登记,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你们所谓的熟人,都包括哪些人呢?比如说……”
范顺旦说:“比如说一些退休的老领导,老工人,厂里超市的送货车送货员,工商税务公安电业安检自来水等部门,多了去了。”
“还有呢?”
“还有送报纸的邮递员,送外卖的小哥,不过报纸都放在门岗。”
楚尹苏说:“还有哪些人自由出入你们视而不见呢?”
范顺旦正用筷子夹菜,暮然说:“喔,还有外包食堂的厨师,拉泔水民工,还有清洁工,他们骑着装垃圾的三轮车,一天无数次出出进进,看不过来。”
“放假期间还用打扫卫生吗?”楚尹苏问。
“临上班这两天好像有人打扫,迎接开工嘛。”其不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