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不好意思地说：“在你睡觉的功夫，你们刘队一共来了两次电话。每次都先问你在干什么，我一说你在睡觉，他就说不让惊动你。刘队吩咐，下一步要让你去米市。好在两个城市不远，从灵市抵达米市很方便。现在，天已经黑了，你给刘队打个电话，我去准备晚饭。饭后，我开车送你坐夜班车去米市。”

刘猛一接通电话就笑了：“小伙子，是不是要把前几天的觉都补回来？是这样，老首长一定给你讲过18年前，他在意国密兰市阿尔卑斯山失手的事情吧。今天，我和迟队翻阅队史，暮然发现明天就是那个事件18周年。前一段，老首长给我们提过，说他和你奶奶两年前去欧洲旅行，专门去过阿尔卑斯山，发现有人在你爸爸牺牲地建庙烧纸，怀疑你妈尚在人间。这两年我们一直在关注此事，可是没有什么重要发现。迟队指示你先不要急着回来，就近去一趟阿尔卑斯山。你把武器留给老黄，到了米市，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听明白了么？”

王前听得心潮激荡，热泪盈眶，说：“老首长，你要早一点告诉我，我还睡的哪门子觉啊。现在，老黄刚叫醒我。我恨不得现在一步跨过去，看个究竟。”

刘猛说：“阿尔卑斯山是意国北部屏障，山背后是另外两个国家，山脊即国界。常言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还年轻，做事千万要沉住气，不可冲动。无论事情有无进展，给我个平安电话。”

“是，我一定向首长报个平安。”王前默默地挂了电话。

老黄见他接了电话后神色凝重，没有心思吃饭，给他准备了些吃的喝的，快速把他送到了车站。两人惺惺相惜，握手告别。

母爱缺失，是王前永远的遗憾。坐在夜班车上，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起儿时的情景。记得小时候不懂事，每向爷爷要一次爸爸妈妈，爷爷就老泪纵横一次。看着别的孩子依偎在妈妈怀里撒娇，他就恨自己的爸爸妈妈狠心，只生不养，把自己扔在这样一个地方。

记得是6岁那年，他被尿憋醒，正要下床尿尿，就听得隔壁爷爷在抽泣。欧阳爷爷在劝慰着，说，要妈妈是每个小孩子的天性，孩子又不是故意的，老哥别伤心了。其实，你比妈妈还妈妈啊。“啪啪啪”，爷爷竟然自己抽起了嘴巴，“我对不起孩子呀！”“老哥，你别这样，这也于事无补啊。”欧阳爷爷急忙制止着。

“爷爷，”他飞跑过去，跪在爷爷面前，哭着说，“爷爷，别打了。我再也不要找妈妈了，我只要爷爷，爷爷就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