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呀，难道被我说中了？”

“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回家去吧，你们一个个的都难相处的很！”

顾然头也不回往外走，留下身后的人怒色满脸攥紧了手，离开大皇子府，顾然可谓是神采奕奕，余光瞥见角落里探头探脑盯着她的人心下一阵冷笑。那人直到亲眼看见顾然进了自家府邸这才一路小跑赶回去报信。

皇宫大内，刘公公低着头屏息，心里不禁暗自叹息，近来皇上脾气越发难以捉摸，这不好端端的从昨晚开始就又板着脸了，也不知道又是谁惹了龙颜大怒。

元文昌胸口闷的很，看似平静的写着书法，却每一笔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怒恨。

“啪。”

他终是将笔摔了出去，刘公公吓了一跳，走过去捡起笔跪在了地上。

“传顾然！”

他不善的语气回荡在殿中，光线半笼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刘公公眸子半闪答了声“是，”起身退了出去。

身后厚重的殿门缓缓合上，顾然垂首跪在冰凉的石面上静等元文昌开口，大半的光线随着门被关上而消失殆尽，元文昌一如往常稳坐在高位，案前是打开的折子，他眉目笼着阴沉的戾气，浑浊的眼眸半眯着，好似正在为什么事情而苦恼着。

“啪。”

他猛地合上折子，稍大的动静被寂静的气氛给放大无数，顾然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旋即将头压的更低。

“哼。”

元文昌冲她冷哼一声，在外人跟前向来嚣张的人也只会在他面前俯首帖耳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在他看来最听话的人却跟那事扯上了联系，真是该死的很！

一想到这儿，他就难以压制心里的汹涌怒火，可又想到接下来要她做的事，元文昌只得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顾然，朕先前将你关进大牢，你可有心中不满？”

顾然惶恐答道，“不敢。”

“哼，”元文昌又是一声冷哼，“朕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把人家儿子的骨灰带回来，还撒到人家的门口，人家能不记恨你嘛，能不想着法子的害你吗？”

“朕是皇上，朕就算往日再偏爱你，也不得不考虑大局，好在最后还你清白，也堵住了悠悠众口。”

元文昌对她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可是顾然心里清楚的很，若说满朝人谁最虚伪，头一个就要数他。虽然不明白元文昌为什么要放她一马，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你北境的差事办的不错”。

元文昌又自顾自说下去，黑眸复杂的瞟了眼地上的人，道，“但是朕吩咐的是要你一个人去，可结果呢？”

“想必朕不用多说你也明白的很，以往你跟世子走得近，朕也没说什么，甚至多翻偏袒你，可如今朕也不得不多加考虑一下。”

“世子已经受罚，至于你嘛，功过相抵，朕不赏你，但也不罚你，你可接受？”

她也不能不接受啊。

顾然叩头应下，元文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案上方才看过的折子顺手朝她扔过来，折子砸在她的肩头，又掉落到她眼前。

“看看。”

他随口道。

顾然拿起快速扫了眼，眼中微有几分错愕，这也不知道是谁给皇上上的秘折，字里行间都是在揭发大皇子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