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顾然脑子一片轰鸣。

她机械的转过头，几乎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元子炜狰狞的冷笑着，他欺身而来，大手攥住顾然的下颚左右打量着她木讷的神情，好像看穿了她一样手下微微加重力道，顾然疼的直皱眉，不客气的打落他的手将碗筷“嘭”的放在桌子上。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揉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带着一抹痛色，而后气愤地扭脸瞪着罪魁祸首。

“元子炜，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杀了我吗？”

元子炜脸色骤然一变，冷意腾空升起，他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温和淡雅，只余下盯着猎物的森然眼神死死盯着顾然。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顾然恨恨的说道，“你要把我的下巴捏碎吗？刑讯逼供啊？我都说了不认识他了，什么叫他或许认识我？认识我的人多了，那又怎样，想害我的人也不少呢，也许他是受人指使想要攀咬我呢，你凭什么信他不信我啊。”

“再说了，他找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武安候没有死绝的家人，当年的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多大啊，你怎么也不动脑子想想，我会是吗？难道就因为我姓顾？这天下姓顾的人多了，是不是都有嫌疑啊，你要不要都先抓起来问问清楚？”

她语气不善，侍从松开地上的人就要对她出手，顾然眼神一凛，元子炜却挥手制止了。

他盯着顾然想要看出她的异样，“你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啊？”

顾然只觉自己无语至极，无奈的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说道，“那你希望我怎样？谁都知道跟武安候的事扯上关系是什么下场，我是清白的怎么就不能喊冤了？”

“再说了，你在哪儿找的人，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不是。”

元子炜离的她很近，呼吸几乎都可以喷在她的脸上，顾然不适的往后避着身子，可他依旧在靠近直到顾然双肘撑在地面他们之间只剩下两个拳头的距离元子炜才没再靠近。

他的探究目光像是窥伺猎物而不急着进攻的毒蛇用周身的气息缠着着她，几近让人窒息。

元子炜瞟了眼那人，认真道，“这人是我在北境秘密寻到的，你可知他跟谁有关？”

又来问她，顾然不悦至极，“不知道。”

“顾老七，就是你帮过的那个顾老七，你是不是忘了他找你做什么，他想要你翻案，翻的就是武安候的旧案，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敢说你跟他们没有关系？”

“顾然，你是什么人？”

顾然在他的追问下心里不禁有丝慌乱，她默默算计着如果出手有几成的胜算，可显然眼下的情况对她很不利，且不说能不能杀了元子炜，怕是最先死的会是她自己呢。

“……”

元子炜望着她，自问自答，“你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是人人口中怒骂的奸佞小人，是个惯会嚣张跋扈的奸诈之徒，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你，居然蒙骗了所有人，居然是来报仇的？”

匪夷所思，难以想象！元子炜即便是到了现在也很难将有着复杂心思的人同眼前状若无辜的顾然联系在一起，可偏偏他们是同一个人！

情势越发不利，顾然努力找着说辞，“你说人是北境找来的，你不是很清楚嘛，我在北境也得罪了人的。”

“所以又想说自己是被陷害的？”

元子炜冷笑，伸手指着地上的人对她说道，“这个人，自幼便在武安候府里做事，他跟武安候的幼女走的最近，沉寂了这么多年，可偏偏在你出现在北境的时候冒头了，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