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元子炜并没有非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顺着自己的话接下去。
“父皇,以儿臣对顾大人的了解,此事必然不是他所为。”
“是吗?”
元文昌神色一凛,“你如何这么笃定?就凭着往日你们走的近了些,你就可以为她担保了?”
“并非如此,儿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顾大人刚从北境而归!”
他仰头望着高位上的人,温和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父皇想必也听说了,顾大人之所以去姬将军府,就是因为她带去了姬飞扬的骨灰,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姬将军当场昏厥!”
“北境的情况如何父皇最为清楚不过,顾大人在那里先是杀了李远,后又打通了商贸,做这些不可能不得罪人,更何况李远曾是姬凡的得力副将,儿臣完全有理由相信顾然被人报复。”
“她和姬凡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朝一夕,这些父皇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姬凡府里变故诸多,难保他不是想拉着顾然于死网破。”
“若说顾然下毒害他,儿臣宁愿相信是他自己想出的这一招毒计好使得顾然不得翻身!”
“而至于拿着北境的说词也完全是为了击垮顾然在父皇心中的信任,至少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姬凡的想法进行,顾然从回来就未能得父皇召见,而今又被关在天牢,若不是父皇心里对她还有一丝君臣之念,还让韩大人查明真相,只怕顾然早已没了命。”
“父皇,儿臣还望父皇三思,切莫为人所蛊惑作出不可挽回的事,顾然为父皇尽心尽力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可以不赏她,但求父皇不要伤了朝臣之心。”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的话,地上的韩景辉就差对着他鼓掌拍手了,可现在却不是好时候,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
高位上的元文昌紧绷着脸一言不发,深眸下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暗流缓缓聚在一处,他凝视着低首的元子炜,愤怒之余也不禁暗叹他的大皇子口舌厉害,若不是他心中已有属意的人选,他倒真想选他做未来的储君。
可他越是这样元文昌的心里就升腾出更多的不快和复杂,不管是元子珩还是顾然,他有心留下的两人都跟他的大皇子走的太近了,而六皇子此时也太年轻,远没有眼前人这般的沉稳老辣,他还不能冒险。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
元文昌闷声开口,让人滞闷的气息再度包裹住地上的韩景辉,元子炜不躲不避元文昌的审视,坦然对上他的目光。
“父皇,儿臣只是不希望父皇在以后知道真相之后觉得惋惜,如今朝野上下皆对顾然下毒一事关注良多,所有人都等着一个真相,如果作为大理寺卿的顾然都是做恶之徒,那么这天下究竟还有没有公平正义可言?人们的冤屈又该到哪里才能得到倾诉?”
“儿臣希望父皇能够秉公彻查此案,至于其他的大可以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另行处置,而那时父皇也可以听一听顾大人的解释。”
“哼,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要朕饶她一命!”
元文昌冷哼,转眼望向韩景辉,“韩景辉,你可听到了大皇子的话,天下人都等着你能找到真相,还顾大人一个清白呢!”
“朕给你七天,七天之内只要你能查明原委,证明此事与顾然无关,那她就可以安然无恙。”
“若是你没能找到真相,那她只能以死谢罪了!”
元文昌忽的怪异的笑了起来,“你好像跟她关系也不错呢,她的生死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中,韩景辉,你想她死还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