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昌怒火不减,韩景辉更不敢轻易言语,满室都萦绕着不可言说的阴鸷之气。
韩景辉不敢细想皇上的言外之意,只装作畏惧的模样将头死死钉在地面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颗颗滴落。
恍惚间,他听到宫人进来通禀的声音。
“启禀皇上,大皇子在殿外求见。”
元文昌微不可闻的神色一暗,转瞬轻抬起眼眸不悦的问道,“他来干什么?不是在府里养伤吗?”
这话谁也不敢答,元文昌挥了挥龙袍,坐在了龙椅上,听不出情绪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元子炜在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缓慢的走了来,像是没有看见地上跪着的韩景辉似的,他对着高位上的人恭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免了。”
元文昌打量着他,暗含责备的说道,“看你这伤都还没有痊愈呢,这么急着进宫做什么?”
他还能是因为什么,左不过是为了顾然求情而来,别以为他们往日的那些小动作自己没有看到,他拉拢顾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可明明大皇子出京就是为了劫杀顾然,谁曾想竟搞得浑身是伤回来了,而且绝口不提那件事。
元文昌也是百思不得解,可他还不至于去向自己的儿子问个原委,与他而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哪怕那个人是他手中最锋刃的剑也不可以!
“父皇,”元子炜垂着头,一副孝心日月可鉴的样子,回道,“儿臣这伤不碍事,休息这么多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稍微有些走路不方便。”
“儿臣这么多天没有入宫向父皇和太后母后请安,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今日特意前来请安!”
“嗯。”
元文昌淡淡应了声,状若无意的勾着龙袍说道,“既是请安,那你便去吧,这些天他们也担心的很。”
元子炜眉头微不可闻的蹙了下。
“还有事?”
见他不动,元文昌嘴角泛起冷笑来。
元子炜犹豫了下,目光往韩景辉的身上瞟了瞟,元文昌只当不知,静等他开口。
元子炜进宫却是为了顾然的事而来,只是皇上也不问他其他的,只得他硬着头皮主动提及。
“父皇,儿臣听说姬将军又出了事,还连累了顾大人,不知您让韩大人查案可有查出些眉目?”
这话看似是在问皇上,实则是在问地上的韩景辉。
韩景辉忙答道,“回大皇子,下官掌握了些线索,只是尚未查实,还需要些时日。”
“那姬将军所称之毒跟顾大人到底有无关联?”
“这…”
这话要他怎么答呢?韩景辉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