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顾然嘟囔了句，走到门口就要推门，乔石眼疾手快，闪身挡住了她。

顾然不高兴的瞧着他，道，“你干什么？我来找他的，又不是找你！”

“所以才更不能让你进去！”

乔石不满的冷哼，“顾大人，我家世子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还是离开这儿吧，自己干了什么应该清楚的很吧，世子那么帮你，信你，可你呢，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吗？”

“…”

顾然怔住，以往乔石就算再对她不满还算是恭敬的，可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句句发着牢骚，话里似乎在映射什么，顾然咬起下唇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二人僵持不下时房门骤然打开，元子珩阴晴不定的脸顾然出现在门口，清冷的眸子看了眼顾然，漠然道，“进来！”

“…”

顾然乖顺的跟了进去，房门再度关上，也隔绝了外面的一丝暖意，屋里的温度跟他的人一样瞬间让人觉得冰冷，顾然脑子里快速转动着，将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了遍才瞧着面前背对着她的人笑道，“呵呵，世子你怎么了啊？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可是今日出门遇到了不高兴的事吗？那我可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姬飞扬死了，但不知道是谁干的，李远也死了，是我杀的。”

顿了下，她补充道，“可他是罪有应得，我杀他也不算徇私。”

元子珩转身看向她，顾然面上的坦然让他心里升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来，明知她说的真假参半，明知她已经想好了说辞来糊弄他可能会问的疑惑，明知她鬼话连篇，可他对着这样一张明艳的脸却满是无可奈何。

他竟拿她毫无办法，就算一切都是真的又怎么样呢？杀了她？不，他不会。

“阿然。”

他顾然就泄了气，无力的唤着她的名字，问道，“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你的真心话。”

顾然闪动的眼睛有些飘忽，记不清他这样问她已经多少次了，真心话，要她怎么说？

“什么真心话啊，嗯，”她认真的想了想，笑道，“他们死了我挺高兴的，这就是真心话。”

“还有呢？”

他追问，脚下也近了她一分。

“还有？”

顾然不解，“还能有什么？元子珩，你到底想问什么呢？”

“武安侯！”

他吐字清晰，缓慢而有力，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在顾然的耳边，尽管她面上还努力保持着微笑，可心口已经是咚咚响个不停，甚至连手心都溢出了汗渍来。

该来的总会来，她虽然想到了，可真的被提及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元子珩沉静的眸子仿佛看透了一切，她拙略的演技只会显得自己被他言重了。

片刻的沉默对于顾然来说已经很漫长，他的眼神像是对她的凌迟快让人透不过气，顾然收敛起恍惚的心神，忽的轻笑出声。

“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既然你问了，想必也猜到了，又何必非要从我这里要答案。”

“那不一样，我想听你说。”

元子珩坚持道，“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会失望的。”

这个条件不禁让人眼前一亮，犹豫了下，顾然坦然说道，“没错，我跟武安侯府是有那么一点儿关系，我幼年有受到侯爷的照拂，后来知道顾老七的事，我也就想帮一把，当年的事，如果真是蒙冤受屈，换做是你，你会袖手旁观吗？”

元子珩望向她的目光一直没有错开，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回答，好一会儿他倾身过来，大手捧起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道，“姬飞扬，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