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听着。”玄化重新坐回椅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月隐说道。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月隐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泫然欲泣的与玄化说起了她的遭遇和当下的处境。她一边说,一边认真的观察着玄化的反应。当她说起自己夜夜被附身的冤魂所折磨,又险些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委身于朱棣时,她终于看到了对方眼中蓦然一闪的怜悯。
“只要你能帮我驱散体内的冤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月隐突然握住了玄化的手,身子也随之朝玄化靠去。
玄化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了一个针尖,赶忙甩手挣脱了月隐,闪身从椅子上站起,厉声说道:“月隐娘娘,你这是作何?”月隐的身子扑了个空,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辱和愤恨,但很快又被她强压了下去。接着他一狠心就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将近乎的完美娇躯展现在了玄化的眼前。”此刻的月隐,心中只剩下了复仇的欲念。打从玉妃的冤魂附身在月隐的身上以后,月隐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随时都有被玉妃吞噬元神的危险。她只能使劲浑身解数、耗空所有力量的做着殊死反抗。在这魂魄间的博弈中,他原本纯净无染的元神也不知不觉的受到了玉妃的影响,戴上了些许凶厉的气息。在加上,今日险些被玉妃的冤魂害得失去了清白,故此她心中的仇恨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爆发了。于是月隐在泪水和仇恨的驱使中,做出了以美人计离间朱棣和玄化的决定。
月隐伸手朝玄化招了招,吐气如兰的说:“国师,快吻我。”玄化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月隐的纤手,神态依然如平日般的平淡:“娘娘,请不要和微臣开玩笑,微臣先告退了。”说吧,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推开了门,大步的走了出去。离去时,还不忘锁上了会客厅的门。
月隐只听到玄化的声音从走廊的深处隐隐约约的飘来:“今夜娘娘凤体欠安,故此神志有些混乱,但很快就会无恙,尔等不必在意。”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艘小船孤独的行驶。那小船的速度极快,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把割裂海面的长刀。翻涌着白色泡沫的海浪被这柄长刀切割成了两半,又在尾部汇合成了一条长长的白沫之尾,在海面上急速的向前挪移。船舱的门帘被撩了起来,从中走出了一名相貌怪异的中年人,那正是在应天府中偷走了鲛珠的狐面。他信步走到了船头,迎着呼啸的海风,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小船继续向前挺近,海水从浅蓝变成深蓝,又从深蓝变成了墨黑。最后当海水的颜色变得和夜空一样深邃了的时候,狐面便高举起了双臂,口里开始念念有词的吟诵了起来。
一个个怪异的音节从他的口里飘出,就像是钻出了地域之口的幽灵。在这轰轰作响的风浪之中,竟然无比的清晰响亮,隐隐有着压过风浪之声的势头。突然,呼啸的海风停止了,永动不息的浪涛也静止了下来,大海好似死去了一般寂静。整片大海看上去仿佛是一个没有了生命的巨大水池,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恐怖之感。而与此同时,狐面的口中也迎送完了最后一个音节。船头前方的海水,蓦然朝两侧缓缓裂开,露出了一条不断向下延伸的斜坡。四周依然无有丝毫声响,海水也不见半点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