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如麻，密不透风，就像一张网将水中所有的敌人全部笼罩在其中，但始终只是像，而不是网，刑天大军中并不缺乏极其熟悉水性的人，眼看箭矢即将落在头顶，猛地扎入水中，潜到水底，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数十米开外，如此反复十几次之后，已经到了岸边，趁着岸上的人没有注意，突然从水中跳出，手中的刀闪着寒光，在那人的脖子上抹过，但紧接着，一支长枪从一旁刺了过来，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

耳畔是无穷无尽的厮杀声，刑天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形势越来越不乐观，和他最初想象的并不相同，原本平坦无物的部落门口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深坑，深坑中注满了水，只是一道简单的屏障，就挡住了他们近乎一半左右的士兵，剩下的一半潜入水中，试图从水下突进，但另一头的岸边却是已经有人在等待着他们。

游过这数十米的大坑，已经耗费了大半的体力，很多士兵还没来得及将武器抽出来，便已经被人砍下头颅或是刺穿心脏。

眼看着死去的士兵越来越多，刑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已经变成血红的水，腥甜的味道窜入鼻中，狠狠地嗅了两下，说道：“失误了，失误了，可怜的兄弟们，还没游到岸就被射死大半了。”

如果没有这个大坑，就凭黄帝部落的三万士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早就已经将黄帝的人头斩下。

看着眼前的深坑，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一幕。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炎帝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他说自己已成神仙，如果他不退兵，必将将他斩杀。

最终，刑天没有屈服，炎帝也没有动手杀他，但炎帝却是随手间用出一招，一道光芒从他身后亮起，紧接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剑飞了出来，剑柄处似乎还冒着火光，那把剑很长也很大，如同一颗流星，从天空中划过，落在他前方不远处，“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四起，等到烟尘散去，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坑。

那深坑的大小和深度，和眼前这个似乎极为相似。

据探子回报，今日午时这个深坑还没有出现，但大军到来便已经有了，而且还注满了水，难道说……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一阵收缩，但依旧疑惑不解，既然炎帝已经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斩杀了自己？

难道是不忍？

不，当然不会是……自己已经背叛了他，他怎么可能不忍，如若不然，也不会这样帮助黄帝，眼看着自己这方的士兵将这深坑中的水彻底染红。

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即便想下去也没有意义，因为现实就是这样，他终究要面对。

“先锋部队有没有活着回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但想必不会太好。

身后的亲卫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汇报：“两万人只剩下几千。”

听着这个答案，刑天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他带来的这五万大军全部都是精英，远远不是黄帝部落的三万士兵所能比的，但这一战只是刚刚开始，才不过半个时辰，两万人的先锋部队就已经死去了一大半，接下来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