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和韩楚一起去了趟医院,隔着玻璃窗,春天望着重病房的韩妈妈:“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中风。”
春天一怔,侧目看着身旁的韩楚,他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
中风意味什么?这种病一般都是猝然昏倒、不省人事而出现半身不遂:“妈妈,醒来过吗?”
他摇头,已经好几天了,他也守了好几天。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发生了这么大事,你该告诉的。”
她当然知道这种病的发病率、死亡率、致残率都特别高,上次见妈,还是在医院,她离家后,妈也给她打过很多电话,劝她回家,可是…春天有些后悔,妈妈一定是为了他们的事而操劳过多。
她没有做到一个媳妇该做的义务,这让她特别懊悔。
韩楚轻叹:“春天。”他拉起她的手:“如果妈妈知道你回来了,她也会开心的,回来吧。”
回家的路上,彼此很沉默,春天攥紧着系好的安全带,侧目望着夜晚的星云,霓虹蜿蜒,她还有几分迟疑,真的要回家吗?
何时,那个地方变得那么陌生。
他打开庭院的门:“欢迎回来。”当时他只是说了这个字,可是眼角去淡淡上扬,笑着,在一个极度冷清的男人脸上看到久违的笑意,却撞入了心底,让她看的那么不真切。
韩楚熟稔的打开壁灯,淡紫色的光源环绕整个吊顶,而厅内那盏水晶灯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你等等。”
春天缓缓迈进家门,又太过熟悉,这里的一切都是当初自己精心挑选的,她喜欢马赛克,所以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融入了大量的马赛克文化。
厨房选用翠绿色的陶瓷马赛克,而大厅的背影墙,有一片拼图马赛克,是一朵朵铃兰的花样。
记得小王子的故事吗?小王子要对玫瑰负责,是因为在种这些玫瑰倾注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心血。
梁春天走进家门那刻,才意识到,她为这个家倾注了太多心血,即使离开,再回来,都会发觉它们就像自己的孩子,是她一点一点让它们变得精彩。
韩楚又回屋:“春天,你帮我到后车厢取样东西”
“什么?”她不解。
“我好像落了自己的行李。”
他塞给她车钥匙,春天倒没太留心,直接按下按钮,后车灯闪烁,她径自打开春天一怔,后车厢根本就没什么行李,干净的只剩下马蹄莲,白色的花瓣上,清晰可见的晶莹露珠。
她有些轻颤,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是韩楚,明明就在尺尺,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天我去花店,老板问我需要什么样的花,送给什么样的人,我仔细想了很久,春天,那时我努力在回想,当初你说你唯一的资本是给我的自由,可你自由了,我不甘心,回看这两年时光,几近上百的日子里,我却对你了解太少,后来我对老板说,是我夫人。她帮我选了一束马蹄莲,她告诉我,马蹄莲代表圣法虔诚、忠贞不渝。什么是婚姻,或许就是如此,”他轻叹:“或许现在的我还无法透彻的去思考,但…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明白的,对吗,春天。”
“……”春天怔了。
什么婚姻,圣法虔诚、忠贞不渝?在国外,婚礼是一种神圣,纯白代表虔诚,她甚至幻想过自己的婚礼上,牧师问,梁春天小姐,你是否愿意嫁韩楚先生为妻,不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
她会说,我愿意。
但是,她和韩楚的婚礼,那双冰冷的眸子满是拒人以千里的冷漠,摄的让她瞬时心寒。
但今天韩楚的话,即使是谎言,也是她听过最动听的。
春天一怔,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韩楚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际:“我们重新开始。”他俯在她耳畔,低语:“从这一秒开始,好吗?”
她轻颤,韩楚扳过她的身子,清冷的月光下,是难以琢磨的欲网,他想念她,从她去巴黎的那刻开始。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刚刚那席话是不是告白,他只知道此时此刻想吻她。
韩楚侧过头,缓缓靠近:“老婆,是先吃饭,还是先吃你?”
??春天许些尴尬,韩楚这算调情吗?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已经充满情、欲,她捂住自己的唇,硬是阻止:“你说过,夫妻生活建立在双方自愿之下。”
他一怔,她言下之意是她不愿意?
他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放下自尊,说出这些话,他岂会不知呢?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条。”
“???嗯?”
“以上条款,解释权全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