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府外,一口黑漆棺材怵目惊心正对摆放门口,一群人披麻戴孝,其中上至八十老母,下有孩提幼童,哭声凄惨,震天动地。一位中年妇女浑身素裹,扑在棺材上,涕泪纵横,哭得天昏地暗:“我的夫,你死得真惨呀,正当壮年,就被那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刺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呜呜呜呜,全城百姓要为我做主呀,我的夫君不能就这么冤死。“
看热闹的观众越围越多,心中不忍,个个流露同情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连府的教头花伟真是梦府千金梦秋水杀死的?”
“团圆节那天晚上,您没到临风街看杂耍表演?梦府千金梦秋水以寡敌众,丝毫不弱下风,厉害得很,那晚比斗当真精彩绝伦,你没能亲眼目睹真是太遗憾了。”
“我和家人去闹团圆节了,可偏偏错过那场打斗,听说梦府千金长得非常漂亮?”
“啧啧,这才是那晚最精彩之处,梦府千金出落得亭亭玉立,那容貌那风姿,美艳绝伦,简直像画中仙子走出来。”
“真的?三年前我瞅见过她,模样清丽,令我惊奇的是她一头如瀑秀发,金黄灿烂,听你这么一说,真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是否像你们说的天花乱坠,有那羞花闭月之姿。”就这样,围观人群众说纷纭,有些事情经口口相传,越说越玄虚。
“吱呀”一声,紧闭的梦府大门打开,梦昊轩和清圆法师走出来,见梦府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心中不由一凛。
梦昊轩面露惋惜之色,手里拿着一个黑锦包裹的小长方,行至花夫人身前,低声道:“夫人请节哀,前晚我女儿出手伤了花教头,以至引发人间悲剧,这里是三万两汇通钱庄银票,收下吧,好好照顾老母和孩子,如若不够,尽管开口,梦府定会好好照顾花教头一家”
花夫人心中一动,但想起连府的威逼和金钱诱惑,面色一沉,双手用力一挥,拍打地上,厉声喝道:“你以为这点臭钱就可以收买一条人命,也太瞧不起我们花家了,我们就是全家老少一起饿死,也绝不会收仇家一分钱。哼,杀人偿命,梦府若是识得公理,就把梦秋水交出来!”
梦昊轩沉着脸拾起布包,朗声喝道:“任何事情说不过一个理字,前晚我家秋水确实伤了花教头,先不说打斗起因,就说花教头那晚的伤势。想必在场父老乡亲有许多人亲历,目睹整个过程。我要说的是,那晚花教头虽然受伤,但绝对不致命,从那晚他的气色和行动可以看出不似重伤之人。”
花夫人当即打断,撒泼哭泣:“我的夫君呀,你死得好冤呀,你若不是重伤不治,难道会如此短命?你若九泉得知仇人在此诡辩,想要颠倒黑白,做鬼也不要放过他们。”
梦昊轩置若罔闻,运起内力,声若洪钟,远远压过哭闹之声,道:“我想说的是,花教头不是死于我女儿的剑伤,而是死于其它原因。若花家不信,可以开棺验尸。我身旁这位圆清法师乃蓬莱仙岛得道高僧,凭蓬莱仙岛与世无争的信誉和高深法力,绝对能验出花教头真正死因,做到公平公正。”
立时,引来一片议论,花夫人猛地扑到棺材上,死死抱住,泣不成声:“我的夫君,你的仇家不但害死你,还想损毁你的躯体,啊……天理难容呀,我就是死,也决不让他们亵渎你的躯体。呜呜呜呜!”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位中年黑衣武士,义不容辞喝道:“你们简真欺人太甚了,方某实在看不下去,为了天下正义,方某坚决站在花家这一边,决不容尔等欺凌弱小。”
“就是,就是!”立时有人大声响应,人数不下二十人。梦昊轩和清圆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的忧虑,看来史城主部署周详,令人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位紫袍中年汉子,快步行至梦昊轩身边,低声道:“昊轩兄,形势有些不妙,史城主手下仆役说秋水杀死人,以防梦府包庇要犯,不由分说查封药铺。”
“唉!”梦昊轩愁眉不展,淡淡应道:“知晓了叔飞兄,这里是非之地,我就不留您,回府吧,您为九芝堂操劳一生,正应好好休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