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心底的那个人(2 / 2)

周天纪 手指 1963 字 2020-08-14

电话里一声“喂”将齐枫拉回了现实。他再次看看电话号码,还是搭在了耳朵上。

“是我!”

“月底我结婚,来喝喜酒吧……”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轻松。

齐枫的脑子“嗡”了一下,心里某一片地方轰然成碎片了。电话里还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他只听到了两年前那场醉酒后一只猪对他说:“结婚那天我准你喝!”他陷在那幅定格的画面里出不来了。

“喂?齐枫?”

“恩,哦在,月底,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齐枫狠狠的摇了摇头,他想将一些画面摇出脑海去,只是那些定格的画面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哪个难为水,哪个不是云?”深深的叹一口气,齐枫自嘲着。“咕咚咚”将眼前又一瓶酒灌下肚子里。抬手看看表,他再次摇了摇头,该去找大哥了!

街头霓虹闪烁,一个个路人或急或缓,来来往往;车流停停走走,川流不息。街道两旁一排橱窗被商家装潢的灯火通明。恰逢要过“七夕”,一群小孩抱着一把玫瑰花,混在人群中,看到似乎情侣的年轻人就“哥哥姐姐”叫不停,硬塞他们几朵玫瑰花,不一会又蹦跶向下一对。

祝洛洛走在人群里,看着前面几步处,被小孩迫的无奈接过玫瑰,顺便掏钱,再转手将玫瑰送给身边人的男生,她不由得感到些许伤感。许久之前的这一天,自己曾经还是那人的小猪,人群同样有孩子这样做,同样有人无奈的买下,然后转手送给自己。只是现在,那个人的模样都模糊了。刚刚那个电话里,他的声音渐渐冷漠了。

她又想起了两年前分手的时候。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什么时候?”刚放学回家,所谓家就是那个小小的,虽然略显破旧,却是两人温暖小窝的出租屋,小猪便看到床上放着一瓶药水,一瓶白药,一卷纱布。留着一个青茬头的齐枫坐在床边,衣外衣卷在床上,光着上身,自己给自己抹药着,他的肩上,一个小口子正往出冒血。

小猪又气又急,当初谁给自己保证不再打架,可现在,三天两头的身上带伤,从搬到这个小屋以后更是变本加厉,几乎一周身上就得加两三道疤。时不时的还被人揍成猪头,鼻青脸肿着回家,自己都有点不认识,床上这三样东西都快成居家必须品了,以前还是自己给他上药呢,现在,她已经受够了。

齐枫自顾着给肩上的口子上药,一小瓶的白药往上弄了一点就疼的他呲牙咧嘴。小猪的质问他还没法回答,嘴都呲牙了。

“齐枫!”一声厉喝。小猪发怒了,她努力忍住不要自己变成个泼妇,指着他肩上的伤口:“这是咋来的?”

“啊…我被人砍了!啧啧,”真疼。一边裹着纱布,齐枫一边坦然回答:“猪,我这是不小心,要是我当心点,他们还能近的了我身?”

小猪被他快气疯了,不小心,每次都不小心?所以每次都被近身了,然后被砍了一身的伤回来。自己也快毕业了,整天忙着找工作,头比斗大,可他都退学了,还不去找个工作,整天就这样瞎混着。

再次忍住了上去抽他一下的冲动,小猪往前走了一步问:“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这样下去我怎么办?”

齐枫被她的话说了一愣,可忽然满脸欢喜的站起来,不顾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双手抱起努力平静自己的小猪,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猪,今天就是个头了,哈哈,今天就相当我在公司升职一样,所以,咱们后面的好日子就来了!”他说的眉飞色舞:“我们明天搬家!”只是他没注意到怀里的人儿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等到齐枫连搬家后厕所里该用什么牌子的洁厕剂都说了后。小猪轻轻挣出他的怀抱,对着眼前脸色欢喜的齐枫说:“不用了,我们分手吧!”

“啊?”齐枫还没反应过来。

小猪已经哭出来了,她抽泣着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齐枫看着眼前的人儿有点不相信:“什么?”

“每一天看你受伤,浑身带血的回来,每一次看你自己给自己擦药,每个月你身上就多几道疤,齐枫,你说这样子我们怎么生活下去?”小猪大声哭着,眼泪不住的从嘴角流下,流到嘴里,一样咸咸的。

看到猪哭了,齐枫手足无措,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跟我保证过不再打架,可现在呢?你说要娶我的,现在呢?你说…”小猪说着突然不说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拿,轻声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齐枫说:“再见!”说完,转身就往出走。

齐枫被她刚才的话说愣了,他想辩解几句,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等到小猪说再见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猪,我不…”

“我不是你的猪了!”说话着,人已经走出去了。“咣!”门关了,震得门上的玻璃“啪”一下跌了下来,摔了个粉碎。破旧的房子里转眼只留下一个傻乎乎的,肩上带伤的男人。

“啊!”一声嘶吼,撕心裂肺。齐枫抓起外套,里面包着一大束玫瑰,一扬手,花瓣散落一地。

狼牙月,二月天,我捻红线断,同子散姻缘。

祝洛洛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想哭,后来当她再次回到房子里时,齐枫已经没影了,房子里几件旧家具都在,甚至床上的药瓶纱布也在,地上,一地玫瑰,那个人,消失了。

“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心上的那个人!”最终没忍住,小猪哭了,她听到身旁有人说:“亲爱的,七夕快乐!”记得自己分手那天,也是情人节。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忘不了齐枫。

“你会来喝喜酒吗?”吸吸鼻子,小猪抹了一把眼泪,装着若无其事,泛红的眼睛转向了街道边一排的橱窗,她突然想急切的见到齐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