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住进医院的那一天，是星期六的上午，林曦接到电话，便匆匆从家赶到医院。

才三天没见，眼前的陈老却让林曦觉得一下子失去了生气。

"陈老，你还好吗？"林曦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搭上她的手背，企图用这一丝丝手心里的暖意给予她冰冷的心一点慰藉。

过了好一会儿，陈老才慢慢转过头来，声音轻柔透着无力，"小曦，我……不太好。"

晚上十点三十分，林曦才从医院回家，坐在公交车上，她一直再想，怎么样才能让陈老少些痛苦……

可面对这样的病魔，她显得无能为力，自责，愧疚充斥着全身。

车子还没到家，她擦去了眼泪，按了下车键，一个人往回走。

此刻，她不太想回家。

不知走了多久，等到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夜晚的c城像是一个睡熟的孩子，轻易不被打扰。

林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又找，最终还是关掉了手机，她想，就算找到人倾诉那又能怎么样呢，依然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起了身，继续往前走，她回了住院部，在办公室里查找各种资料，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稍稍打了个盹儿。

开门的时候，陈老已经洗漱好，坐在床边等着林曦，见人进来，她笑了笑，道：“今天周末，天气不错，小曦陪我出去走走吧。”

今日的陈老与以往不同，虽面色有些苍白，但总体状态看着还是不错的。

林曦上前拉着她的手问“去东湖公园吧，那儿的空气好。”

东湖公园是c城最大的自然景观公园，恰好就在医院附近，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没一会儿就到了。

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陈老的额头出了薄汗，林曦伸手为她擦了擦，问道“累吗？”陈老摇摇头，望着不远处一对正在拍照的情侣，道“记得那个时候，他也喜欢给我拍照，总是说陈清同志，你的漂亮得让人记住，尤其是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