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六十二 嗤鄙五(1 / 2)

卷第二百六十二嗤鄙五

崔育宇文翃韩简胡令杨铮

谢柴书郡牧张咸光长须僧道流

三妄人周韦二子不识镜啮鼻助丧礼

外学归行吊痴婿鲁人执竿齐人学瑟

市马昭应书生

崔育

唐□□□前进士崔育以中原乱离,客于边上,亦□□□□□□闻辄事轻薄。刺郡者亦是朝僚。多勉而□□□□□□□牛带竹笠,大如雨席。仍牛前遣挝角。村□□□□□□□城郭士女随观,谓之精怪。每谒州郡骑□□□□□□□咍之者怒之者相半。至则投刺。其名衔□□□□□□□□□耽酒嗜肉,怜葱爱蒜。不得已而□□□□□□□□悬宰视之如土木。藩帅郡侯奈之不可。□□□□□□州民脔其肉,族其家,盖轻薄之所致也。

宇文翃

唐进士宇文翃,深慕上科。有女及笄,国色。朝中令及第者,求之不得。时窦年四十余,方谋继室,兄回为谏议,能为人致登第。遂娉女与璠,为言于回矣,果有所获。相公韦公说即有中表甚鄙之。因滑台杜志名,时有丧遭火,几爇棺柩,家人云:“老鼠尾曳火入库内,因而延燎。”杜谓宇文曰:“鱼将化龙,雷为烧尾。近日老鼠亦有烧尾之事。”用以讥之。出《北梦琐言》。

韩简

唐魏博节度使韩简性粗质,每对文士,不晓其说,心常耻之,乃召一孝廉讲《论语》。至《为政》篇,翌日谓诸从事曰:“仆近方知古人淳朴,年至三十,方能行立。”外有闻者,无不绝倒。出《北梦琐言》。

胡令

奉先县有令,姓胡,忘其名。渎货靳食,僻好博奕。邑寄张巡官,好尚既同,往来颇洽。每会棋,必自旦及暮。品格既停,略无厌倦。然宰君时入中门,少顷,又来对棋。如是日日,早入晚归,未尝设食于张,不胜饥冻。潜知之。时入盖自食而复出,及暮辞宰曰:“且去也,极是叨铁。”胡唯唯而已。张去,胡忽思之曰:“此人相别云‘极是叨铁’,出何文谭?”急令追之。既至,问:“明公适云‘极是叨铁’,其义安在?”张复款坐,谓曰:“长官岂不知有‘叨铁’耶?”曰:“不知。”曰:“还见冶炉家,置一铁长杖乎?只此是。炉中猛火炎炽,铁汁或未销融,使此杖时时于炉中橦猛火了,却出来,移时又橦猛火了,却出来,只此是‘叨铁’也。”言讫而去。胡入室,话于妻子。再三思之,方知讽其每日自入,噇猛火了,却出来棋也。凡靳食倦客之士,时人多以此讽之。出《玉堂闲话》。

杨铮

蜀秀才杨铮,铮音竹觥反,自言杨铮不均,驷马奔郑,是以字奔郑。行恶思,或故作落韵,或丑秽语,取人笑玩。装修卷轴,投谒王侯门,到者无不逢迎。雄藩火幕,争驰车马迎之。铮每行,仆马甚盛,平头骑从骡,携书袋。偏郡小邑,尤更精意承事之,虑其谤渎。黔南节度使王茂权,聪明,有文武才。四方负艺之士,罔不集其门。召铮至,饬东阁,尽礼待之。时令贡恶诗,以为欢笑。诸客请召,有不得次者,以为怏怏。茂权一日忽屏从谓之曰:“秀才客子,当州必欲咨留,相伴至罢镇同归,可乎?如可,则当奉为卜娶,所居奉留。”铮欣然从之。权令媒氏与问名某氏之属。至于成迎,筵宴为备焉。仍邀诸从事赴会,铮亲见女容质异常端丽。及成礼,遽遭殴辱,左右婢仆,皆是扶同共相毁詈,不胜其苦。乃是茂权诈饬无须少年数辈,皆浓装艳服以绐之。然后茂权自赴会大笑。此后复就茂权,屡自乞一邑。初有难色,宾从其谘,方许之。遂命给蕳署。及期治行李,择良日辞谢。本邑迎候人力,自衙门外至通衢。忽有二健步,手执一牒,当街趋拽下马,夺去中带,云:“有府断,摄官送狱,荷校灭耳!”茂权遂诈作计,赠遗二夫,令脱逃而遁。潜藏旬日,方召出之。军州大以为笑。出《王氏见闻》。

谢柴书

唐有内大臣学作别纸言语。凤翔节度使寄柴数车,回书谢云:“蒙惠也愚若干。”出《卢氏杂说》。

郡牧

唐有膏粱子出刺,郡人迎候甚至,前任与之设交代之礼,仪无阙者,二礼生具头冠礼衣,相其宾主,升降揖让。而新牧岏踧踖,敛容低视,不敢正面对礼生。及礼毕,使人再三传语,慰劳感谢,皆莫涯其意。翌日,于内阁,从礼生从容,生极惶恐,罔知去就。既坐,蹙低语曰:“贤尊安否?”礼生唯唯。又曰:“顷年营大事时,极烦贤尊心力。”生亦瞢然。及罢,有亲知细询之,乃曰:“此礼生缘方相子弟,昔曾使他家君,是以再三感谢。”且士流中亦有故为轻薄者,亦有昧于菽爽,不能分别者。信而有之。出《玉堂闲话》。

张咸光

梁龙德年,有贫衣冠张咸光,游丐无度。于梁宋之间,复有刘月明者,与咸光相类。常怀匕箸,每游贵门,即遭虐戏。方飧则夺其匕箸,则袖中出而用之。梁驸马温积谏议,权判开封府事。咸光忽遍诣豪门告别,问其所诣,则曰:“往投温谏议也。”问有何绍介而往,答曰:“顷年大承记录,此行必厚遇也。大谏尝制《碣山潜龙宫上梁文》云:馒头似碗,胡饼如笠。畅杀刘月明主簿,喜杀张咸光秀才。以此知必承顾盼。”闻者绝倒。出《玉堂闲话》。

长须僧

三蜀有长须长老,自言是宰相孔谦子,莫知谁何。不剃发须,皓然垂腹。拥百余众,自江湖入蜀。所在氓俗,瞻骇仪表,争相腾践而礼其足。凡所经由,倾城而出,河目海口,人莫之测。至蜀,螺钹迎焉。先谒枢密使宋光嗣,因问曰:“师何不剃须?”答曰:“落发除烦恼,留髭表丈夫。”宋大恚曰:“吾无髭,岂是老婆耶?”遂揖出,俟剃却髭,即引朝见。徒众既多,旬日盘桓,不得已剃髭而入。徒众耻其失节,悉各散亡。伪蜀主问曰:“远闻师有长须之号,何得如是?”对曰:“臣在江湖,尝闻陛下已证须陀洹果,是以和须而来;今见陛下将证阿那舍果,是以剃须而见。”少主初未喻,首肯之。及近臣解释,大为欢笑。后住持静乱寺,数为大众论讼,有上足,以不谨获罪。伶人藏柯曲深慕空门,而不知其中猥细。谓是清静,舍俗落发。谨事瓶钵,渐见秽滥。诟詈而出,以袈裟挂于寺门曰:“吾比厌俗尘,投身清洁之地,以涤其业鄣。今大师之门,甚于花柳曲,吾不能为之。”遂复归于乐籍。蜀人谓师曰:“一事南无,折却长须。”出《王氏见闻》。

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