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四十九 诙谐五(1 / 2)

卷第二百四十九诙谐五

令狐德棻崔行功边仁表辛郁尹君

裴玄本长孙玄同王福畤许敬宗高崔嵬

元晋赵谦光沈佺期崔日用裴谈

李镇恶卢廙松寿封抱一尹神童

令狐德棻

唐赵元楷与令狐德棻从驾至陕。元楷召德棻河边观砥柱,德棻不去,遂独行。及还,德棻曰:“砥柱共公作何语?”答曰:“砥柱附参承公。”德棻应声曰:“石不能言,物或凭焉。”时群公以为佳对。出《启颜录》。

崔行功

唐崔行功与敬播相逐。播带榈木霸刀子,行功问播云:“此是何木?”播对曰:“是栟榈木。”行功曰:“唯问刀子,不问佩人。”出《启颜录》。

边仁表

唐四门助教弘绰与弟子边仁表论议。弘绰义理将屈,乃高声大怒。表遂报曰:“先生闻义即怒,岂曰弘。”弘又报云:“我姓既曰弘,是事皆弘。”边又应声曰:“先生虽曰弘,义终不绰。”座下大笑,弘竟被屈而归。出《启颜录》。

辛郁

唐辛郁,管城人也,旧名太公。弱冠,遭太宗于行所。问何人,曰:“辛太公。”太宗曰:“何如旧太公。”郁曰:“旧太公,八十始遇文王。臣今适年十八,已遇陛下。过之远矣。”太宗悦,命直中书。出《御史台记》。

尹君

唐杨纂,华阴人也,累迁雍州长史、吏部尚书。纂之在雍州,司法参军尹君尝任坊州司户。省符科杜若,尹君判申曰:“坊州本无杜若,天下共知。省符忽有此科,应由读谢眺诗误。华省曹郎如此判事,不畏二十八宿向下笑人。”由是知名。及雍州司法时,有胡盗金城坊者。纂判:“京城诸胡尽禁问。”尹君不同之曰:“贼出万端,诈伪非一。亦有胡着汉帽,汉着胡靴。亦须汉里兼求,不可胡中直觅。请西市胡禁,余请不问。”纂怒不同判。遽命笔,复沉吟少选,乃判曰:“纂输一筹,余依。”太宗闻而笑曰:“朕用杨纂,闻义伏输一筹,朕伏得几筹。”出《御史台记》。

裴玄本

唐裴玄本好谐谑,为户部郎中。时左仆射房玄龄疾甚,省郎将问疾。玄本戏曰:“仆射病,可须问之。既甚矣,何须问也。”有泄其言者。既而随例看玄龄,玄龄笑曰:“裴郎中来,玄龄不死也。”出《大唐新语》。

长孙玄同

唐长孙玄同幼有讥辩,坐中每剧谈,无不欢笑。永徽中,在京会宴。众因语论及民间事,一人云:“醴泉县去京不远,百姓遂行蛊毒。此邑须远配流,岂得令在侧近。”一人乃云:“若令配流处还有百姓,此人复行蛊毒,岂不还更损人?”其人云:“若如此,欲令何处安置?”玄同即云:“若令玄同安置,必令得所。”诸人大喜,同即问之。答云:“但行蛊毒人,并送与莫离支作食手。”众皆欢笑。贞观中,尝在诸公主席,众莫能当。高密公主乃云:“我段家儿郎,亦有人物。”走令唤取段恪来,令对玄同。段恪虽微有辞,其容仪短小。召至,始入门,玄同即云:“为日已暗。”公主等并大惊怪云:“日始是斋时,何为道暗?”玄同乃指段恪:“若不日暗,何得短人行?”坐中大笑。段恪面大赤,更无以答。玄同初上,府中设食。其仓曹是吴人,言音多带其声,唤粉粥为粪粥。时肴馔毕陈,蒸炙俱下。仓曹曰:“何不先将粪粥来?”举坐咸笑之。玄同曰:“仓曹乃是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诸君何为笑也?”坐中复大笑。玄同任荆王友,所司差摄祭官祠社。于坛所清斋,玄同在幕内坐。有犬来,遗粪秽于墙上。玄同乃取支床砖,自击之。傍人怪其率,问曰:“何为自彻支床砖打狗?”玄同曰:“可不闻,苟利社稷,专之亦可。”出《启颜录》。

王福畤

唐王福畤名行温恭,累授齐泽二州,世以才学称。子勔、剧、勃,俱以文笔著天下。福畤与韩琬父有旧。福畤及婚崔氏,生子勃。尝致书韩父曰:“勔、剧、勃文章并清俊,近小者欲似不恶。”韩复书曰:“王武子有马癖,明公有誉儿癖,王氏之癖,无乃多乎?要当见文章,方可定耳。”福畤乃致诸子文章,韩与名人阅之曰:“生子若是,信亦可夸。”出《御史台记》。

许敬宗

唐吏部侍郎杨思玄恃外戚之贵,待选流多不以礼,而排斥之。为选人夏侯彪之所讼,御史中丞郎馀庆弹奏免。中书令许敬宗曰:“固知杨吏部之败也。”或问之,宗曰:“一彪一狼,共着一羊,不败何待。”敬宗性轻傲,见人多忘之。或谓其不聪,曰:“卿自难记,若遇何刘沈谢,暗中摸索著,亦可识。”出《国朝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