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六十三 无赖一(2 / 2)

张易之兄弟

张易之兄弟骄贵,强夺庄宅奴婢姬妾,不可胜数。昌期于万年县街内行,逢一女人,婿抱儿相逐。昌期马鞭拨其头巾,女妇骂之。昌期顾谓奴曰:“横驮将来。”婿投匦三四状,并不出。昌期捉送万年县,诬以他罪,决死之。昌仪常谓人曰:“丈夫当如此,今时千人推我不能倒,及其败也,万人擎我不能起。”俄而事败,兄弟俱斩。出《朝野佥载》。

权怀恩

唐邢州刺史权怀恩,无赖,除洛州长史。州差参军刘犬子迎,至怀州路次拜。怀恩突过,不与语。步趁二百余步,亦不遣乘马。犬子觉不似,乃自上马驰之。至驿,令脱靴讫,谓曰:“洛州几个参军?”对曰:“正员六人,员外一人。”怀恩曰:“何得有员外?”对曰:“余一员,遣与长史脱靴。”怀恩惊曰:“君谁家儿?”对曰:“阿父为仆射。”怀恩怃然而去。仆射刘仁轨谓曰:“公草里刺史,至神州,不可以造次。参军虽卑微,岂可令脱靴耶?”怀恩惭,请假不复出,旬日为益州刺史。出《朝野佥载》。

宋之逊

唐洛阳丞宋之逊,太常主簿之问弟,罗织杀驸马王同皎。初,之逊谄附张易之兄弟,出为兖州司仓,遂亡而归,王同皎匿之于小房。同皎慷慨之士也,忿逆韦与武三思乱国,与一二所亲论之,每至切齿。之逊于帘下窃听之,遣侄昙,上书告之,以希韦之旨。武三思等果大怒,奏诛同皎之党。兄弟并授五品官,之逊为光禄丞,之问为鸿胪丞,昙为尚衣奉御。天下怨之,皆相谓曰:“之问等绯衫,王同皎血染也。”诛逆韦之后,之逊等长流岭南。客谓浮休子曰:“来俊臣之徒如何?”对曰:“昔有师子王于深山,获一豺,将食之。豺曰:‘请为王送二鹿以自赎。’师子王喜。周年之后,无可送,王曰:‘汝杀众生亦已多,今次到汝,汝其图之?’豺默然无应,遂齚杀之。俊臣之辈,何异豺也。”出《朝野佥载》。

张幹等

上都市肆恶少,率髡而肤劄,备众物形状。恃诸军,张拳强劫,至有以蛇售酒,捉羊甲击人者。京兆尹薛元赏,上三日,令里长潜捕,约三十余人,悉杖杀,尸于市。市人有点青者,皆炙灭之。时大宁坊力者张幹,劄左膊曰“生不怕京兆尹”,右膊曰“死不畏阎罗王”。又有王力奴,以钱五千召劄工,可胸腹为山亭院,池榭、草木、鸟兽,无不悉具,细若设色。公悉杖杀之。又贼赵武建,劄一百六处番印盘鹊等,右膊刺言:“野鸡滩头宿,朝朝被鹘捎。忽惊飞入水,留命到今朝。”又高陵县捉得镂身者宋元素,劄七十一处,刺左臂曰:“昔日已前家未贫,千金不惜结交亲。及至恓惶觅知己,行尽关山无一人。”右膊上劄瓠芦,上劄出人首,如傀儡戏有郭公者。县吏不解,问之,言胡芦精也。出《酉阳杂俎》。

彭先觉

周御史彭先觉,无面目。如意年中,断屠极急,先觉知巡事,定鼎门草车翻,得两羫羊。门家告御史,先觉进状奏请:“合宫尉刘缅专当屠,不觉察,决一顿杖。肉付南衙官人食。”缅惶恐,缝新裈待罪。明日,则天批曰:“御史彭先觉,奏决刘缅,不须,其肉乞缅吃却。”举朝称快。先觉于是乎惭。出《朝野佥载》。

张德

周长寿中,断屠极切。左拾遗张德,妻诞一男,秘宰一口羊宴客。其日,命诸遗补。杜肃私囊一肉,进状告之。至明日,在朝前,则天谓张德曰:“郎妻诞一男,大欢喜。”德拜谢。则天又谓曰:“然何处得肉?”德叩头称死罪。则天曰:“朕断屠,吉凶不预。卿命客,亦须择交。无赖之人,不须共聚集。”出肃状以示之,肃流汗浃背。举朝唾其面。

士子吞舍利

唐洛中,顷年有僧,以数粒所谓舍利者,贮于琉璃器中,昼夜香火。檀越之礼,日无虚焉。有士子迫于寒馁,因请僧,愿得舍利,掌而观之。僧遂出瓶授与,遽即吞之。僧惶骇如狂,复虑闻之于外。士子曰:“与吾几钱,当服药出之。”僧喜闻,遂赠二百缗。乃服巴豆,僧下泻取濯而收之。出《尚书故事》。

刘子振

刘子振,蒲人。颇富学业,而不知大体,尤好凌轹同道,诋讦公卿。不耻干索州县,稍不如意,立致寒暑。以至就试明庭,稠人广众,罕有与立谈者。刘允章知举岁,患举子纳卷繁多,榜云:“纳卷不得过三卷。”子振纳四十轴,因之大掇凶誉。原缺出处,今见《摭言》。

荆州鬻劄者

荆州贞元中,市中有鬻劄者,有印,上簇针为众物状,如蟾蝎鸟兽,随人所欲。一印之,刷以石墨,疮愈后,细于随永印。出《酉阳杂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