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九十四 神四(2 / 2)

新城县民陈绪家,晋永和中,旦闻扣门,自通云:“陈都尉。”便有车马声,不见形。径进,呼主人共语曰:“我应来此,当权住君家,相为致福。”令绪施设床帐于斋中。或人诣之,斋持酒礼求愿,所言皆验。每进酒食,令人跪拜,授闱里,不得开视。复有一身,疑是狐狸之类,因跪,急把取。此物却还床后,大怒曰:“何敢嫌试都尉?”此人心痛欲死,主人为扣头谢,良久意解。自后众不敢犯,而绪举家无恙,每事益利,此外无多损益也。出《幽明录》。

白道猷

章安县西有赤城山,周三十里,一峰特高,可三百余丈。晋泰元中,有外国道人白道猷,居于此山。山神屡遣狼怪形异声往恐怖之,道猷自若。山神乃自诣之云:“法师威德严重,今推此山相与,弟子更卜所托?”道猷曰:“君是何神?居此几时?今若必去,当去何所?”答云:“弟子夏王之子,居此千余年。寒石山是家舅所住,某且往寄憩,将来欲还会稽山庙。”临去,遗信赠三奁香。又躬来别,执手恨然,鸣鞞响角,凌空而逝。出《述异记》。

高雅之

晋太元中,高衡为魏郡太守,戍石头。其孙雅之,在厩中,云:“有神来降,自称白头公,拄杖光耀照屋。与雅之轻举宵行,暮至京口,晨已来还。”后雅之父子为桓玄所灭。出《幽明录》。

罗根生

豫章有庐松村。郡人罗根生,来此村侧垦荒,种瓜果。园中有一神坛,瓜始引蔓,忽见坛上有一新板,墨书云:“此是神地,可速出去。”根生祝曰:“审是神教,愿更朱书赐报。”明早往看,向板犹存,字悉以朱代墨。根生谢而去也。出《述异记》。

沈纵

余姚人沈纵,家素贫。与父同入山,还未至家,见一人,左右导从四五百许,前车辐马鞭,夹道卤簿,如二千石。遥见纵父子,便唤住,就纵手中燃火。纵因问是何贵人,答曰:“是斗山王,在余杭南。”纵知是神,叩头云:“愿见祐助。”后入山,得一玉枕,从此如意。出《幽明录》。

戴氏女

豫章有戴氏女,久疾不瘥。见一小石,形像偶人。女谓曰:“尔有人形,岂神?能差我宿疾者,吾将重汝。”其夜梦有人告之:“吾将祐汝。”自后疾渐差。遂为立祠山下。戴氏为巫,故名戴侯祠。出《搜神记》。

孙盛

衡山白槎庙,古老相传,昔有神槎,皎然白色,祷之灵无不应。晋孙盛临郡,不信鬼神,乃伐之,斧下流血。其夜波流神槎向上,但闻鼓角之声,不知所止。开皇九年废,今尚有白槎村在。出《湘中记》。

湛满

须江县江郎山,昔有江家在山下居,兄弟三人,神化于此,故有三石峰之异。有湛满者,亦居山下。其子仕洛,永嘉之乱,不得归。满乃使祝宗言于三石之灵,能致其子,靡爱斯牲。旬日中,湛子出洛水边,见三少年,使闭目伏车栏中间,去如疾风。俄顷,从空中堕,恍然不知所之。良久,乃觉是家园中。出《十道记》。

竺昙遂

晋太元中,谢家沙门竺昙遂,年二十余,白皙端正,流落沙门。尝行经青溪庙前过,因入庙中看。暮归,梦一妇人来,语云:“君当来作我庙中神,不复久。”昙遂问:“妇人是谁?”妇人云:“我是青溪姑。”如此一月许,便卒。临死,谓同学年少曰:“我无福,亦无大罪,死乃当作青溪庙神。诸君行便,可见看之。”既死后,诸年少道人诣其庙。既至,便灵语相劳问,音声如其生时。临去云:“久不闻呗声,甚思之。”其伴慧觐,便为作呗讫,犹唱赞。语云:“歧路之诀,尚有凄怆。况此之乖,形神分散。窈冥之叹,情何可言。”既而歔欷不自胜,诸道人等皆为流涕。出《续搜神记》。

武曾

侯官县常有阁下神。岁终,诸吏杀牛祀之。沛郡武曾作令,断之。经一年,曾迁作建威参军。当去,神夜来问曾:“何以不还食?”声色极恶,甚相谴责。诸吏便于道中买牛,共谢之,此神乃去。出《幽明录》。

晋孝武帝

晋孝武帝,殿北窗下见一人,著白帢,黄练单衣,自称华林园水池中神,名曰淋涔君。帝取所佩刀掷之,空过无碍。神忿曰:“当令君知之。”少时而暴崩。出《幽明录》。

蔺启之

蔺启之家在南乡,有樗蒲娄庙。启之有女名僧因,忽蹶而寤,云:“樗蒲君遣婢迎僧坐斗帐中,仍陈盛筵。以金银为俎案,五色玉为杯碗。与僧共食,一宿而醒也。”出《述异记》。

王猛

王猛者,北海人。少贫贱,曾至洛阳货畚。有一人,于市贵买其畚,而云无直,家近在此,可随我取。猛随去,行不觉远,忽至深山中。此人语猛,且住树下,当先启道君来。须臾,猛进,见一公据胡床,头鬓悉白,侍从十许人。有一人引猛云:“大司马公可进。”因拜,老公曰:“王公何缘拜?”即十倍售畚价,遣人送猛出。既顾视,乃嵩山也。出《中兴书》。

封驱之

始兴林水源里有石室,室前磐石上,行罗十瓮,中悉是饼银。采伐遇之,不得取,取之迷闷。晋大元初,民封驱之家仆密窃三饼归,发看,有大蛇螫之而死。《湘州记》曰:“其夜,驱之梦神语曰:‘君奴不谨,盗银三饼。即日显戮,以银相偿。’觉视,则奴死银在矣。”出《水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