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八十三 巫附厌咒(2 / 2)

唐浮休子张,为德州平昌令。大旱,郡符下令,以师婆师僧祈之,二十余日无效。浮休子乃推土龙倒,其夜雨足。江淮南好神鬼,多邪俗,病即祀之,无医人。浮休子曾于江南洪州停数日,遂闻土人何婆善琵琶卜,与同行人郭司法质焉。其何婆,士女填门,饷遗满道,颜色充悦,心气殊高。郭再拜下钱,问其品秩。何婆乃调弦柱,和声气曰:“个丈夫富贵,今年得一品,明年得二品,后来得三品,更后年得四品。”郭曰:“何婆错,品少者官高,品多者官小。”何婆曰:“今年减一品,明年减二品,后年减三品,更后年减四品,忽更得五六年,总没品。”郭大骂而起。出《朝野佥载》。

来婆

唐崇仁坊阿来婆,弹琵琶卜,朱紫填门。浮休子张,曾往观之,见一将军,紫袍玉带,甚伟。下一匹细绫,请一局卜。来婆鸣弦柱,烧香,合眼而唱:“东告东方朔,西告西方朔,南告南方朔,北告北方朔,上告上方朔,下告下方朔。”将军顶礼既,告请甚多,必望细看,以决疑惑。遂即随意支配。出《朝野佥载》。

曾勤

唐曾勤任魏州馆陶县尉,敕捕妖书人王直。县界藏失。刺史蒋钦绪奏请:“一百日捉不获,与中下考。”其时限已过半。有巫云:“少府必无事,不用过忧。”后遇按察使边冲寂奏,奉敕却夺刺史曾勤俸。会十一月二十二日,巡陵恩赦,遂得无事。其时遣人分捕王直不得。又有日者云:“至某月某日,必获王直,反缚送来。”果有人于相州界捉得别一王直,以月日反缚送到。推问逗遛,不是畜妖书者,遂却放之。出《定命录》。

阿马婆

唐玄宗东封,次华阴,见岳神数里迎谒。帝问左右,左右莫见。遂召诸巫,问神安在。独老巫阿马婆奏云:“在路左,朱鬕紫衣,迎候陛下。”帝顾笑之,仍敕阿马婆,敕神先归。帝至庙,见神櫜鞬,俯伏殿庭东南大柏之下。又召阿马婆问之,对如帝所见。帝加礼敬,命阿马婆致意而旋。寻诏先诸岳封为金天王,帝自书制碑文以宠异之。其碑高五十余尺,阔丈余,厚四五尺,天下碑莫大也。其阴刻扈从太子王公已下官名。制作壮丽,镌琢精巧,无比伦。出《开天传信记》。

白行简

唐郎中白行简,太和初,因大醉,梦二人引出春明门,至一新冢间,天将晓而回。至城门,店有鬻饼饦者。行简馁甚,方告二使者次。忽见店妇抱婴儿,使者便持一小土块与行简,令击小儿。行简如其言掷之,小儿便惊啼闷绝。店妇曰:“孩儿中恶。”令人召得一女巫至。焚香,弹琵琶召请曰:“无他故,小魍魉为患耳。都三人,一是生魂,求酒食耳,不为祟。可速作饦,取酒。”逡巡陈设。巫者拜谒,二人与行简就坐,食饱而起。小儿复如故。行简既寤,甚恶之,后逾旬而卒。出《灵异记》。

许至雍

许至雍妻某氏,仪容淡雅。早岁亡没,至雍颇感叹。每风景闲夜,笙歌尽席,未尝不叹泣悲嗟。至雍八月十五日夜于庭前抚琴玩月。已久,忽觉帘屏间有人行,吁嗟数声。至雍问曰:“谁人至此?必有异也。”良久,闻有人语云:“乃是亡妻。”云:“若欲得相见,遇赵十四,莫惜三贯六百钱。”至雍惊起问之,乃无所见。自此常记其言,则不知赵十四是何人也。

后数年,至雍闲游苏州。时方春,见少年十余辈,皆妇人装,乘画舡,将谒吴太伯庙。许君因问曰:“彼何人也,而衣裾若是?”人曰:“此州有男巫赵十四者,言事多中,为土人所敬伏,皆赵生之下辈也。”许生问曰:“赵生之术,所长者何也?”曰:“能善致人之魂耳。”许生乃知符其妻之说也。

明日早,诣赵十四,具陈恳切之意。赵生曰:“某之所致者,生魂耳。今召死魂,又令生人见之,某久不为,不知召得否。知郎君有重念之意,又神理已有所白,某安得不为召之?”乃计其所费之直,果三贯六百耳。遂择良日,于其内,洒扫焚香,施床几于西壁下,于檐外结坛场,致酒脯。呼啸舞拜,弹胡琴。

至夕,令许君处于堂内东隅,赵生乃于檐下垂帘卧,不语。至三更,忽闻庭际有人行声,赵生乃问曰:“莫是许秀才夫人否?”闻吁嗟数四,应云:“是。”赵生曰:“以秀才诚意恳切,故敢相迎,夫人无怪也。请夫人入堂中。”逡巡,似有人揭帘,见许生之妻。淡服薄妆,拜赵生,徐入堂内,西向而坐。许生涕泗呜咽:“君行若此,无枉横否?”妻曰:“此皆命也,安有枉横。”因问儿女家人及亲旧闾里等事,往复数十句。许生又问:“人间尚佛经,呼为功德,此诚有否?”妻曰:“皆有也。”又问:“冥间所重何物?”“春秋奠享无不得,然最重者,浆水粥也。”赵生致之。须臾粥至,向口如食,收之,复如故。许生又曰:“要功德否?”妻云:“某平生无恶,岂有罪乎?足下前与为者,亦已尽得。”

良久,赵生曰:“夫人可去矣,恐多时即有谴谪。”妻乃出,许生相随泣涕曰:“愿惠一物,可以为记。”妻泣曰:“幽冥唯有泪可以传于人代。君有衣服,可投一事于地。”许生脱一汗衫,置之于地。其妻取之,于庭树前悬一树枝,以汗衫蔽其面,大哭。良久,挥手却许生,挂汗衫树枝间,若乘空而去。许生取汗衫视之,泪痕皆血也。许生痛悼,数日不食。卢求著幽居苏州,识赵生。赵生名何,苏州人皆传其事。出《灵异记》。

韦觐

唐太仆卿韦觐欲求夏州节度使,有巫者知其所希,忽诣韦曰:“某善祷祝星辰,凡求官职者,必能应之。”韦不知其诳诈,令择日。夜深,于中庭备酒果香灯等。巫者乘醉而至,请韦自书官阶一道,虔启于醮席。既得手书官衔,仰天大叫曰:“韦觐有异志,令我祭天。”韦合族拜曰:“乞山人无以此言,百口之幸也。”凡所玩用财物,尽与之。时崔侃充京尹,有府囚叛狱,谓巫者是其一辈。里胥诘其衣装忽异。巫情窘,乃云:“太仆卿韦觐,曾令我祭天。我欲陈告,而以家财求我。非窃盗也。”既当申奏,宣宗皇帝召觐至殿前,获明冤状。复召宰臣论曰:“韦觐城南上族,轩盖承家。昨为求官,遂招诬谤。无令酷吏加之罪愆。”其师巫便付京兆处死,韦贬潘州司马。出《云溪友议》。

高骈

唐高骈尝诲诸子曰:“汝曹善自为谋。吾必不学俗物,死入四板片中,以累于汝矣。”及遭毕师铎之难,与诸甥侄同坎而瘗焉。唯骈以旧毡苞之,果符所言。后吕用之伏诛,有军人发其中堂,得一石函。内有桐人一枚,长三尺许,身披桎,口贯长钉,背上疏骈乡贯甲子官品姓名,为厌胜之事。以是骈每为用之所制,如有助焉。出《妖乱志》。

厌咒

厌盗法

厌盗法,七日以鼠九枚,置笼中,埋于地,秤九百斤土覆坎,深各二尺五寸,筑之令坚固,杂五行书曰:“亭部地上土涂灶,水火盗贼不经;涂屋四角,鼠不食蚕;涂仓廪,鼠不食稻;以塞塪,百鼠种绝。”出《酉阳杂俎》。

雍益坚

唐雍益坚云:“主夜神咒,持之有功德,夜行及寐,可已恐怖恶梦。”咒曰:“婆珊婆演底。”出《酉阳杂俎》。

宋居士

唐宋居士说掷骰子咒云:“伊帝弥帝,弥揭罗帝。”念蒲十万遍,彩随呼而成。出《酉阳杂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