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一十九 报应十八冤报(2 / 2)

经旷

河间国兵张粗、经旷,二人相与谐善。晋太元十四年五月五日,共升钟岭,坐于山椒。粗酒酣失性,拔刀斩旷。旷托梦于母,自说为粗所杀,尸在涧间,脱裳覆腹,寻觅之时,必难可得,当令裳飞起此处也。明晨追捕,一如所言。粗知事露,将谋叛逸,出门,见旷手执双刀,来拟其面,遂不得去。母遂报官,粗伏辜。出《还冤记》。

万默

晋山阴县令石密,先经为御史,枉奏杀句容令万默。密寻白日见默来,杀密死。出《还冤记》。

麹俭

前凉张天锡元年,西域校尉张颀杀麹俭。俭临死,具言取之。后颀后见白狗,以刀斫之,不中,颀便倒地不起。左右见俭在旁,遂暴卒。出《还冤记》。

太乐伎

宋元嘉中,李龙等夜行掠劫。于时丹阳陶继之为秣陵县令,令人密寻捕,遂擒龙等,引人是太乐伎。劫发之夜,此伎与同伴往就人宿,共奏音声。陶不详审,为作款引,随例申上。而所宿主人及宾客,并相明证。陶知枉滥,但以文书已行,不欲自为通塞,并诸劫十人,于郡门斩之。此伎声价艺态,又殊辨慧,将死之日曰:“我虽贱隶,少怀慕善,未尝为非,实不作劫。陶令已当具知,枉见杀害。若无鬼则已,有鬼必自陈诉。”因弹琵琶,歌数曲而就死。众知其枉,莫不陨泣。经月余,陶遂梦伎来至案前云:“昔枉见杀,实所不忿,诉天得理,今故取君。”便跳入陶口,乃落腹中。陶即惊寤,俄而倒,状若风癫,良久苏醒。有时而发,发即夭矫,头乃著背,四日而亡。亡后家便贫瘁,二儿早死,余有一孙,穷寒路次。出《还冤记》。

邓琬

宋泰始元年,江州刺史邓琬,立刺史晋安王子勋为帝,作乱。初南郡太守张悦得罪,归扬都,及湓口,琬赦之,以为冠军将军,共纲纪军事。袁既败,张悦惧诛,乃称暴疾,伏甲而召邓琬。既至,谓之曰:“卿首唱此祸,今事急矣,计将安出?”琬曰:“斩晋安王以待王师,或可以免。”悦怒曰:“卿始此祸,而欲卖罪少帝乎?”命斩于床前,并杀其子,以琬头降。至五年,悦卧疾,见琬为厉,遂死。出《还冤记》。

孔基

会稽孔基勤学有志操,族人孔敞使其二子从基为师。而敞子并凶狠,趋向不轨,基屡言于敞,此儿常有忿志。敞寻丧亡,服制既除,基以宿旧,乃赍羊酒往看二子。二子犹怀宿怨,潜遣奴路侧杀基。奴还未至,乃见基来,张目攘袂,厉声言曰:“奸丑小竖,人面兽心。吾蒙顾存昔,敦旧平生,有何怨恶,候道见害,反天忘父,人神不容,要当断汝家种。”从此之后,数日见形孔氏。无几,大儿向厕,忽便绝倒,络绎往看,已毙于地。次者寻复病疽而死,卒致兄弟无后。出《还冤记》。

昙摩忏

沮渠蒙逊时,沙门昙摩忏者,博达多识,为蒙逊之所信重,魏氏遣李顺拜蒙逊为凉王,乃求昙摩忏,蒙逊怯而不与。昙摩忏意欲入魏,屡从蒙逊请行,蒙逊怒杀之。既而左右当白日中,见昙摩忏以剑击蒙逊,因以疾而死。出《还冤记》。

支法存

支法存者,本自胡人,生长广州,妙善医术,遂成巨富。有八九尺毾,百种形象,光彩曜目。又有沉香八尺板床,居常芬馥。王谭为广州刺史,大儿劭之,屡求二物,法存不与。王因状法存豪纵,杀而籍没家财焉。死后,形见于府内,辄打阁下鼓,似若称冤,如此经月。王寻得病,恒见法存守之,少时遂亡。劭之比至扬都,又死焉。出《还冤记》。

张超

高平金乡张超,先与同县翟愿不和。愿以宋元嘉中,为方舆令,忽为人所杀。咸疑是超。超后除金乡县令,解职还家,入山伐材。翟兄子铜乌,执弓持矢,并赍酒礼,就山馈之。斟酌已毕,铜乌曰:“明府昔害我叔,无缘同戴天日。”即引弓射之,超乃死。铜乌其夜见超云:“我不杀汝叔,横见残害。今已上诉,故来相报。”引刀刺之,吐血而死。出《还冤记》。

袁粲幼子

齐高祖欲禅,宋尚书令袁粲举兵不从,被害。其幼子,乳母潜将投粲门生狄灵庆,灵庆杀之。经年,忽见儿骑狗戏如常,后复有一狗,走入灵庆家。遇灵庆,便噬杀之,其妻子并死于狗。出《古今记》。

庾宏奴

庾宏为竟陵王府佐,家在江陵。宏令奴无患者,载米饷家。未达三里,遭劫被杀。尸流泊查口村,时岸傍有文欣者,母病。医云:“须得髑髅屑服之,即差。”欣重赏募索。有邻妇杨氏见无患尸,因断头与欣。欣烧之,欲去皮肉,经三日夜不焦,眼角张转。欣虽异之,犹惜不弃,因刮耳颊骨,与母服之。即觉骨停喉中,经七日而卒。寻而杨氏得疾,通身洪肿,形如牛马,见无患头来骂云:“善恶之报,其能免乎?”杨氏以语儿,言终而卒。出《幽明录》。

魏辉儁

北齐阳翟太守张善,苛酷贪叨,恶声流布。兰台遣御史魏辉儁,就郡治之,赃贿狼籍,罪当合死。善于狱中,使人通诉,反诬辉儁为纳民财,枉见推缚。文宣帝大怒,以为法司阿曲,必须穷正,令尚书令左丞卢斐复验之。斐遂希旨,成辉儁罪状,奏报,于州斩决。辉儁遗语令史曰:“我之情理,是君所见,今日之事,可复如之。当办纸百番,笔二管,墨一锭,以随吾尸,若有灵祇,必望报卢。”令史哀悼,为之殡敛,并备纸笔。十五日,善得病,唯云叩头,未旬日而死。才两月,卢斐坐讥魏史,为魏收奏,文宣帝鸩杀之。出《还冤记》。

真子融

真子融,北齐世尝为井陉关收租使,脏货甚,为人所纠。齐主欲以行法。意在穷治,乃付并州城局参军崔法瑗,与中书舍人蔡晖,共拷其狱。然子融罪皆在赦前,法瑗等观望上意,抑为赦后。子融临刑之际,怨诉百端,既不得理,乃曰:“若使此等平直,是无天道。”后十五日,法瑗无病死。经一年许,蔡晖患病,肤肉烂堕都尽,苦楚日加,方死。出《还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