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七十九 贡举二(2 / 2)

乔彝

乔彝,京兆府解试时,有二试官。彝日午扣门,试官令引入,则已矄醉。视题曰《幽兰赋》,彝不肯作,曰:“两个汉相对,作得此题,速改之。”遂改《渥洼马赋》,曰:“此可矣。”奋笔斯须而成。警句云:“四蹄曳练,翻瀚海之惊澜。一喷生风,下湘山之乱叶。”便欲首送。京兆曰:“乔彝峥嵘甚,以解副荐之可也。”出《幽闲鼓吹》。

许孟容

许孟容进士及第,学究登科,时号锦袄子上著莎衣。蔡京与孟容同。出《摭言》。

张正甫

李丞相绛,先人为襄州督部。方赴举,求乡荐。时樊司空泽为节度使,张常侍正甫为判官,主乡荐。张公知绛有前途,启司空曰:“举人中悉不如李秀才,请只送一人。诸人之资,悉以奉之。”欣然允诺。又荐绛弟为同舍郎,绛感泽殊常之恩,不十年登庸。泽之子宗易为朝官,人问宗易之文于绛,绛戏而答曰:“盖代。”时人因以盖代为口实。相见论文,必曰:“莫是李三盖代否?”及绛为户部侍郎也,常侍为本司郎中。因会,把酒请侍郎唱歌,李终不唱而哂之,满席大噱。出《嘉话录》。

阎济美

阎济美,前朝公司卿许与定分,一志不为,某三举及第。初举,刘单侍郎下杂文落。第二举,坐王侍郎杂文落第。某当是时,年已蹭蹬,常于江徼往径山钦大师处问法。是春,某既下第,又将出关。因献坐主六韵律诗曰:“謇谔王臣直,文明雅量全。望炉金自跃,应物镜何偏。南国幽沉尽,东堂礼乐宣。转今游异士,更昔至公年。芳树欢新景,青云泣暮天。唯愁凤池拜,孤贱更谁怜。”座主览焉。问某,今年何者退落?具以实告,先榜落第,座主赧然变色,深有遗才之叹。乃曰:“所投六韵,必展后效。足下南去,幸无疑将来之事。”某遂出关。

秋月,江东求荐,名到省后,两都置举,座主已在洛下。比某到洛,更无相知,便投迹清化里店。属时物翔贵,囊中但有五缣,策蹇驴而已。有举公卢景庄已为东府首荐,亦同处焉。仆马甚豪,与某相揖,未交一言。久乃问某曰:“阎子自何至止?”对曰:“从江东来。”敬奉不敢怠。景庄一旦际暮醉归,忽蒙问某行第,乃曰:“阎二十,消息绝好,景庄大险。”某对曰:“不然,必先大府首荐。声价已振京洛,如某远地一送,岂敢望有成哉?”景庄曰:“足下定矣。”

十一月下旬,遂试杂文。十二月三日,天津桥放杂文榜,景庄与某俱过。其日苦寒,是月四日,天津桥作铺帖经,景庄寻被绌落,某具前白主司曰:“某早留心章句,不工帖书,必恐不及格。”主司曰:“可不知礼闱故事。”亦许诗赎。某致词后,纷纷去留。某又遽前白主司曰:“侍郎开奖劝之路,许作诗赎帖,未见题出。”主司曰:“赋天津桥望洛城残雪诗。”某只作得二十字。某诗曰:“新霁洛城端,千家积雪寒。未收清禁色,偏向上阳残。”已闻主司催约诗甚急,日势又晚,某告主司:“天寒水冻,书不成字。”便闻主司处分:“得句见在将来。”主司一览所纳,称赏再三,遂唱过。

其夕,景庄相贺云:“前与足下并铺,试《蜡日祈天宗赋》,窃见足下用鲁丘对卫赐。据义,卫赐则子贡也,足下书卫赐作驷马字,唯以此奉忧耳。”某闻是说,反思之,实作驷马字,意甚惶骇。比榜出,某滥忝第,与状头同参座主,座主曰:“诸公试日,天寒急景,写札杂文,或有不如法。今恐文书到西京,须呈宰相,请先辈等各买好纸,重来请印,如法写净送纳,抽其退本。”诸公大喜。及某撰本却请出,驷字上朱点极大。座主还阙之日,独揖前曰:“春间遗才,所投六韵,不敢惭忘,聊副素约耳。”出《乾子》。

潘炎

侍郎潘炎,进士榜有六异:朱遂为朱滔太子;王表为李纳女婿,彼军呼为驸马;赵博宣为冀定押衙;袁同直入番为阿师;窦常二十年称前进士;奚某亦有事。时谓之六差。窦常新及第,薛某给事宅中逢桑道茂。给事曰:“窦秀才新及第,早晚得官。”桑生曰:“二十年后方得官。”一坐皆哂,不信。然果耳五度奏官,皆敕不下,即摄职数四。其如命何!出《嘉话录》。

令狐峘

大历十四年改元建中,礼部侍郎令狐峘下,二十二人及第。时执政间有怒荐托不从,势拟顷覆。峘惶恐甚,因进其私书。上谓峘无良,放榜日窜逐,不得与生徒相面。后十年,门人田敦为明州刺史,峘量移本州别驾,敦始使陈谢恩之礼。出《摭言》。

熊执易

熊执易通于《易》义。建中四年,侍郎李纾试《易简知险阻论》。执易端座割析,倾动场中,一举而捷。出《国史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