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关山。

乔天恩就算有天大的力气，接触不到一个发力点，那也是打棉花，但若是打断关山身上的蛛丝，叫他帮忙垫一下，等自己跳上岸去再救他也不是不可以。

这沼泽吞人的速度大概在十秒钟，来得及。

“关山。”

她道。

关山转头，却见一个漆黑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立刻把自己抱紧：“你又要干什么？你不想办法上岸去，你举着昆枪对着我做什么？”

全息屏上，乔天恩的举动被所有人纳入眼里，顾衡作为老师，大抵知道自己学生的想法，但其余人不知道，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乔天恩难不成想要自相残杀，用关山的尸体换取自己逃亡的机会吗？

“切换视角。”

眼尖那些考生在交头接耳，恭焕回头低冷下令。

工作人员为难道：“恭校长，还不行，修补数据要防异总部的允许权限才能写进生命树，现在依旧是单向联系啊。”

恭焕深吸一口气，只盼着乔天恩不会做出什么会引起骚乱的举动。

“关……关山。”

乔天恩举着枪，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关山，叫那人配合，没想到舌根已经被那毒素麻痹掉了，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关山也瞪眼表示不懂。

不行，来不及了，已经浪费掉一分钟了。

“别……别动！”

乔天恩瞄准粘着关山的那根蛛丝，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但万万没想到，受伤的右臂因为毒素麻痹，狠狠地抖了一下，而就是这一下，让那子弹偏离了预想的位置，击中在关山的胸口，砰地一声炸出血花来！

而这一枪，也击中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乔……乔天恩想杀了那个寸头！”

“乔天恩开枪杀人了！”

众人登时骚乱起来。

顾衡负在背后的手攥成拳头，这下可不好收场了，再看恭焕，那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墨，乔天恩这一枪下去，这些年的天才少女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这一点，乔天恩也意识到了，眼见着关山的胸口鲜血喷涌，脸色秒白，愤怒的咬紧嘴唇，拿出强横的心理素质，立刻准备开第二枪！

中弹的那一瞬间不疼，关山只觉得胸口好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硌得慌，紧接着才是那骨肉被戳穿的疼，还不止于此，那足矣打瞎黑蛇眼睛的子弹，在伤口深处轰的爆炸开来。

一股浓稠的鲜血顺嘴喷出，意识都稀薄了，关山根本无法考虑乔天恩为什么要向自己开这一枪，勉强转头，又是那个漆黑的枪口。

还来！

自己都这样了，还要补枪！

又是砰的一声响，黏在身上的蛛丝被打断，他整个人拍在那泥面上，脸埋进臭水里的一刹那，背上被人用力踩了一脚，同时，耳边响起乔天恩僵硬的声音。

“打……偏了。”

关山这才明白，乔天恩是想用自己做垫脚石。

不早说啊！

还打偏了！

老子要死了！